诺,怎么可轻易毁约。” 宝扇扬起脸蛋,眼眸中泛着盈盈水意:“母亲若是想要我嫁给谢公子,那便只能” 眼见宝扇对于谢观,并无旁的情意,即使是在婚事上,也一副“听从母亲安排”的模样,秦母打断宝扇的话语:“你自然是要嫁入国公府的。” 看着秦母离开,宝扇心头微松,她并非对谢观没有情意在,毕竟在谢观订下婚约前,宝扇在谢观身上,耗费了不少功夫,使得她对谢观的情意更深些。不过,让宝扇放手国公府的富贵,去选择所谓的真情,怕是不能的。且宝扇心中清楚,即使她一厢情愿,非谢观不可,但秦母也是不情愿的。 婚约订下的匆忙,但国公府世子娶妻之事,却丝毫没有敷衍。长街十里,红绸扬起。十里红妆,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家的女郎。得知宝扇是庶女后,不少女郎心中思绪起伏,只道宝扇好手段,能以庶女的卑贱身份,嫁作国公府的世子妃,当真是叫人心生羡慕。 按照习俗,本应该由秦家本姓的男子,背着宝扇走进喜轿。但陆闻鹤听说后,黑眸发沉,只道自己身子并不虚弱,不需要将宝扇假手于人。 秦母心道,由秦家本姓男子送亲,原本便是习俗,与郎君的康健无关。但看着陆闻鹤漆黑幽深的眼眸,秦母话语稍顿,终究是什么都未说出口。 罢了,反正是陆闻鹤娶妻。国公府世子都不在意,她不必出声招人厌烦。 身上的喜服是用金丝银线缝制的,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喜帕遮盖住宝扇的面容,丫鬟用一只红绸,牵引着宝扇向前走去。丫鬟突然停下脚步,唤了声“大小姐。” 跟在后面的宝扇,闻声也柔声道:“长姐。” 自从宝扇与陆闻鹤定下婚事,秦拂便不曾来见过宝扇。宝扇知道,奴仆们私下里多有议论:秦拂本以为是自己嫁进国公府,却没有料想到是低她身份一等的宝扇,与陆闻鹤成了婚事。今日如此情状,秦拂或许是心中郁郁,多有恼怒的。但宝扇以为不然,她跟在秦拂身后讨好多年,熟知秦拂的脾性。若是秦拂当真恼了她,便不会遮掩,冲进宝扇的闺房中,谩骂责怪一番。更有甚者,秦拂会去寻秦母,不顾一切地毁掉这门婚约。但秦拂没有,可见她并不是因为宝扇嫁给陆闻鹤,让她自己丢了面子而心中愤懑。 成亲当日,秦家自然是张灯结彩,好不欢喜。秦拂虽然换了颜色鲜艳的衣裙,但眉眼紧绷,看不出半分欣喜。经过秦拂示意,丫鬟轻轻俯身离去,只留下宝扇与秦拂待在原地。 宝扇先出声示弱:“长姐可是厌烦了我” 秦拂语气冷硬:“厌烦” 像是想到了什么,秦拂轻笑一声:“是如同旁人所说,厌烦你抢了我的婚事。” 宝扇轻轻摇首:“长姐不会的。” 秦拂眉眼松动,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陆世子与你我相看,最终却只相中了你,视我于无物,便是落了我的面子。就算我怨恨你,嫌恶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宝扇垂落于身前的手臂,微微收拢,身子紧绷,柔声道:“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可是长姐,素来不应该由寻常道理所衡量。正如幼时,我被奴仆欺辱,多是冷眼旁观之人,只有长姐像是一个英雄,呵斥了那些奴仆。长姐提及同嫁之事,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知道只要有长姐在,有长姐的庇护,旁人哪怕是未来的夫婿,都不会让我受欺凌。因此,对婚约之事,我虽然百感交集,但想起有长姐陪伴,总是安稳更多些。” 秦拂沉默片刻,轻声叹息:“是,我并不厌恶你。” 喜帕被掀开,宝扇神情呆愣地看着秦拂。 “婚约之事,不过天意与人为,我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你要知道,世间男儿皆薄幸。” 秦拂目光沉沉,她并非怨恨宝扇,只是不喜。男子的宠爱,如同过眼云烟。而依照她的谋算,便是相互扶持,安稳度日。而宝扇背离了她的打算,秦拂未曾生怨,只觉事情脱离了掌控,让她烦闷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