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匆匆地在空中抓着:“可是宝扇” 宝扇连忙将自己的柔荑,递到沈刘氏手中,声音带着哽咽:“姑姑,是我。” 感受到熟悉的绵软,沈刘氏终于静下心来。来医馆的途中,沈刘氏已经知道,搀扶她的人,是李冬然。虽然知道李冬然是好心,但沈刘氏总觉得不自在,若不是她眼睛不能视物,便早早地离开了。 宝扇眼圈微红,好声安抚了沈刘氏一番,才向看诊的大夫,询问沈刘氏身子如何。 大夫将刚才告诉李冬然的话语,重新讲了一遍。宝扇眼睫轻颤,恍惚记忆起,在那场梦中,她被沈刘氏接到沈家时,沈刘氏的眼睛就不大好了。宝扇曾经询问过此事,沈刘氏不想多提,只道:“之前伤了眼睛,没有瞧好,便落下了这个毛病。” 看出沈刘氏的不情愿,当时寄人篱下的宝扇,惯会看人脸色行事,便没有继续追问。 如今看来,那眼睛落下的病症,莫不就是此次。 宝扇拿出荷包,给了大夫诊金。她又朝着李冬然软了腰肢,声音绵软:“今日多谢李姑娘,待明日,姑姑身子好些了,定然会上门道谢。” 李冬然闷声应下。 宝扇又回到了沈刘氏身旁,轻声细语地询问着,沈刘氏可觉得好些了。 沈刘氏抓着宝扇纤细的手腕,如此这般,她才觉得有些安稳。 “回去罢。” 两人起身离开,李冬然走到宝扇身旁,询问她准备如何行事,毕竟给沈刘氏看眼睛之事,刻不容缓。 宝扇垂下美眸,柔软的发丝随之垂落耳边,她并不伸出手挽发,只是任凭其轻拂脸颊,模样姿态,尽显脆弱。 “我并无甚好的法子。姑姑如此,我心中慌乱,一时间觉得如何行事都不对了,定然要告诉云山表哥的。云山表哥见多识广,必定能想出好的法子。” 李冬然抬起眼眸,话语中带着责备:“沈大哥远在湘江书院,整日忧心学业,已经是十分劳累。你又拿这件事情,去扰乱沈大哥的心思,着实不对。” 纤细的眼睫轻颤,宝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可我只是区区女子,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风浪。唯有求助云山表哥,这一个法子了” 看到宝扇不懂大局,只知道像株柔弱的藤蔓,攀附依偎着沈云山过活,李冬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依照李冬然看来,沈家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沈云山的学业。而沈刘氏的病症,可用草药缓解,方才若不是宝扇突然来到,大夫已经开了方子 李冬然提议道:“镇上的草药虽然粗陋,但也可缓解沈伯母的病症,不如你先买几贴药,不必将此事告诉沈大哥。” 见宝扇黛眉蹙起,李冬然继续说道:“若是家中没有足够的银钱,我这里还有些。沈大哥和沈伯母,与我是同村,彼此间有些情意,这些铜钱应该能买到足够的草药。” 宝扇柔声道谢。 李冬然以为,宝扇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议。但还没等李冬然舒气,便听得宝扇轻声道:“李姑娘心善,只我心中不安,却不是李姑娘能够平稳的。” “你” 宝扇柔柔俯身:“李姑娘,我先行告辞。” 回家的途中,宝扇便将自己的打算,尽数告诉了沈刘氏,毕竟此事是隐瞒不住的。沈刘氏沉吟片刻,竟没有阻止宝扇,而是犹豫道:“这会不会扰了云山的心思。” 宝扇明白,沈刘氏是不会拒绝的。沈刘氏虽然事事以沈云山为重,更将沈云山的学业,看做第一紧要的事情。只是双眸不能视物,沈刘氏比谁都要惶恐不安。此刻,她最希望的,便是沈云山能待在她身侧,无需做些其他,只要出声宽慰一二,沈刘氏便觉得安稳。梦中,大概李冬然一直都未告诉沈云山此事,才使得沈刘氏从未释怀。 将此事告诉沈云山,也并非宝扇突然想出的主意。一则听大夫所说,沈刘氏病症不重,只是需要好的草药养护。沈云山平日里平心静气,从未因为某事而慌乱急切过。沈云山这般的性子,闻听此事也不会心烦意乱,因此耽误了学业。二来距离科举考试,还有许多时日。沈云山即使归来,也不会因此误了科举。若是临近科举,沈刘氏出了此事。即使宝扇想要告诉沈云山,沈刘氏也不会依着宝扇。三则是让沈云归来,并非是想要他贴身照顾,而是为了求个沈刘氏的心安。沈家只有沈刘氏和宝扇两个女眷,没有沈云山这个主心骨,难免会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外,这也是见到沈云山的良机。 宝扇声音轻颤,抚着沈刘氏的手掌:“如此变故,我只能想到云山表哥,是我无用” 见状,沈刘氏反过来安慰宝扇:“罢了,便告诉云山一声。” 如此境况,沈刘氏心中,也想要让儿子沈云山做出决断。 湘江书院。 沈云山接到一封家中书信,是宝扇找的旁人代笔,字字句句都显示着宝扇的不安。 她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沈云山能宽慰心头不安。 沈云山不做迟疑,当即便找到儒长夫子,禀明情况,启程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