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学子动了心思。 “宝扇姑娘,你可曾婚配” 不待宝扇回答,客栈门外便站在一身姿俊逸的男子,眉眼清俊,乌黑的眸子看着宝扇:“表妹。” 宝扇当即便走到沈云山面前,沈云山丝毫不加掩饰,他同宝扇的亲昵,清冷的声音响起,足以令众人听清:“我已经给娘亲去信,让她为我们安排婚事。” 闻言,宝扇面带羞意地依偎在沈云山身侧。 其余众人,纷纷歇了对宝扇的心思。冯文荆得知此事,意味深长地看着沈云山,语气悠悠道:“云山的心思复杂,令人参不透彻。不知道如今,我这声弟妹,还唤不唤得” 宝扇满脸羞红,脚步匆匆地跑回屋子。 沈云山淡淡地扫了冯文荆一眼,并不理会他。 沈云山成为状元郎一事,被前来报喜的人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村子。众人心中泛酸,羡慕者,皆有之。但无论心中是何想法,面上都是一副奉承模样,眉眼带笑地来恭维沈刘氏。 “日后便不是秀才公,而是状元公了” “家中若有事情要帮忙的,只管来我家唤我,也能让我们沾沾状元公的福气” “云山怎么如此出息,真让人好生羡慕” 沈刘氏隐隐露出倨傲的姿态来,但此时没有村民会说沈刘氏故意拿捏姿态,毕竟沈云山成了状元郎,沈刘氏便是状元亲娘,就是再倨傲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刘氏从未如此扬眉吐气。在见到沈云山亲笔书信,言说他要迎娶宝扇时,沈刘氏只是心中疑惑。她未曾因此厌恶宝扇,只因沈刘氏和宝扇朝夕相处数日,早已经知道宝扇性子良善。但沈刘氏心中,更想要让沈云山迎娶一门世家贵女,也能让他们家彻底摆脱泥腿子的名声。 但是沈刘氏此生所有的骄傲,都是沈云山给的。那书信字字恳切,且沈刘氏听出了几分旁的意思来。倒像是沈云山情难自禁,唐突了宝扇,宝扇性子绵软,便轻易被沈云山哄了去。如此这般,沈刘氏只对宝扇心有愧疚,她将宝扇接来,本想是为报答当年的一百个铜板的恩情,想着为宝扇找一门安稳的婚事。但不曾想,报答着却将恩人的女儿,送到自己儿子床榻上去了。这叫什么事情 沈刘氏收起书信,询问着镇上的媒人,为沈云山和宝扇成亲之事,开始操持起来。 李家。 李母听说,报喜的人给沈刘氏送来了成箱的赏赐,听说是沈云山的同窗所赠。那人还说,圣上还赏赐了沈云山物件,不过那物件在沈云山手中,沈刘氏不日便能见到。李母因为嫉妒,两只眼睛泛红,因为婚事,李家和沈家闹得不愉快,这时也不能眼巴巴地凑上去贺喜。 李母舍不下面子,李秋然便没有这么多顾虑,她刚从沈家回来。李秋然已经许了婆家,不日便要出嫁。对于未来的夫婿,李秋然勉强满意,不过看到沈家贺喜的人,连里正在沈刘氏面前,都姿态恭敬,李秋然难免有几分不平。 若是,她和沈云山的那门婚事能成便好了。 李秋然心中郁郁,看见李冬然时,便越发没有好脸色。自从沈云山带着沈刘氏去洛郡后,李冬然好似翅膀变硬了许多。赚来的铜板不再通通拿给家里,提出要平分。李母哀嚎许久,哭诉李冬然不孝。若是在之前,李冬然早就服软,将铜板尽数交给李母了。只这次,李冬然脸色紧绷,硬是没松口。 李冬然望着热闹的沈家,想去又不敢去。李秋然见状,嗤笑一声:“还惦记着沈云山呢” 李冬然不说话。 李秋然倒是没有冷嘲热讽李冬然异想天开,而是打量着李冬然的模样,缓缓道:“你倒是真有几分可能,毕竟沈云山也不是看出身娶妻的。李冬然,你若是再美些,身子软些,就像那宝扇姑娘一般。那沈云山迎娶的人,怕便不是宝扇姑娘,而是你了。” 李冬然神色怔松,片刻后才艰涩地问道:“你是说,沈大哥要娶妻,那妻子是宝扇” 李秋然看李冬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过去唯唯诺诺的样子了,心中顿时一阵畅快:“沈刘氏都开始操持婚事了,你一打听便知道真假,我又何需骗你。沈云山和那宝扇,瞧起来倒是很相衬,毕竟男人们,不都喜欢那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吗难不成,还会喜欢你这般,只会逆来顺受的农女吗” 李冬然心中刺痛,下意识地想要捂住李秋然的嘴。只两人推搡之间,李秋然自然比不过李冬然常年做农活的力气,身子一偏,脑袋便磕到了门前的石头上,入眼是刺眼的红色。 李秋然尖叫一声:“娘” 李冬然愣在原地。 沈云山带着宝扇回到村子,他伸出手,扶着宝扇下了马车。沈刘氏迎了上去,口中忿忿不平道:“你就是胡闹。” 即使迎亲之事,沈刘氏已经操办妥当,但心中还是有丝埋怨。沈云山轻声道:“娘亲,我此生若是娶妻,只会是表妹。” 沈刘氏眉头微皱:“娘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又不是不让娶,绷着一张脸做什么。 宝扇脚步轻移,搀扶着沈刘氏,声音轻颤:“姑姑” 沈刘氏自然知道宝扇害怕,怕她因为沈云山迎娶之事,不喜她。沈刘氏心道,她此生最为紧要的人,便是沈云山,若是为了一个外人儿媳妇,和沈云山闹别扭,不就是得不偿失吗。何况宝扇温顺贴心,比那些不知道脾性的高门贵女,要好上许多。沈刘氏心中的纠结放下,对待宝扇,还是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