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别的法子来折磨他。 褚伯玉瘦小的身子,逐渐没入清水中。热水覆盖了他的脖颈,脸颊,直至将他整个人都埋进其中。 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能这样干净的死去,也不算差劲。 伺候的内侍,拿着崭新的衣裳进了屋子,看到褚伯玉被热水淹没,立即尖叫着将褚伯玉救出。 为褚伯玉换衣裳时,内侍还在念叨:“怎么会掉进去了,水并不深切。” 褚伯玉轻声道:“睡着了。” 钟将军坐在正厅,看见褚伯玉被收拾干净,走了过来。他站在褚伯玉的面前,捏着单薄的脊背,轻声叹息:“太瘦小了。” 分明已经十一岁,但同龄人的衣裳,穿在褚伯玉身上,却显得过于宽大。在等候的时辰,钟将军已经从其他官员口中知道了,褚伯玉这些年的境遇。 从不记事的六岁,到如今的十一岁,整整六年,他们钟氏的血脉,便过着被人欺凌,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名义上褚伯玉是蜀城的王爷,但有顺成帝的旨意在,褚伯玉便成了可以任意欺负之人。 或许一开始,众多官员还是有所收敛。但欺辱褚伯玉,这个一无所有的上位者,便让他们隐隐觉出了快意,此后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钟将军冷声道:“抬起头,畏畏缩缩地像什么样子” 褚伯玉仰头看他。 “我是你的舅舅,你日后是帝王,不可再是一副懦弱不堪的模样。” 褚伯玉喃喃道:“舅舅” 钟将军点头,吩咐人拿来膳食。褚伯玉从未见过这么多精致的膳食,他不明白钟将军言语中的意思,只是想着,即使钟将军想要他的性命,也无所谓的。 褚伯玉每样菜肴都想吃些,但他这些年早已经被饿坏了身子,吃了不到一碗饭,便怎么都吃不进去。褚伯玉还想拿着筷子往嘴里塞,腹部却传来酸涩的滋味,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褚伯玉干咳了许久,眼角都流淌出泪珠。 钟将军命人将饭菜收下去,说道:“以后每日都能吃,何必着急。” 褚伯玉跟着钟将军离开了蜀城。临走之前,钟将军处置了一众当地官员,都是欺辱过褚伯玉的。钟将军不懂什么手段,他只命人将几个官员捆好,送到褚伯玉面前。钟将军把一把砍刀递给褚伯玉,说道:“杀了他们。” 砍刀很重,褚伯玉只抱着,就有些身形不稳。 他听从钟将军的命令,走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官员面前,举起砍刀。 褚伯玉终究还是没有下去手,他双臂颤抖的不成样子,砍刀咣当一声掉在地面。 钟将军脸色黑沉,重新拿起砍刀,他握紧褚伯玉的手掌,借着他的手,砍下了一个又一个头颅。 回京的路上,褚伯玉便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大夫说是惊吓所致,钟将军对褚伯玉有疼惜,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褚伯玉可是要做帝王的人,这般懦弱的性子,当真令人忧心。 马车缓缓驶进,到了京城城门查验时,马夫一扯缰绳,正要说话。只见钟将军掀开帘子,那看守城门的士兵,立即面色一凛:“钟将军。” 士兵随即便放行。 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因为先帝去世,为防心怀不轨之人混进京城,每人均需要查验身份,待身份被证实了,的确是京城人士,才能够进入城内。 褚伯玉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便看到钟将军掀开帘子,外头的景象一览无余。等候查验的队伍中,有一个身穿鹅黄衣裙的小姑娘,正与醒来的褚伯玉对上视线。 褚伯玉微微愣神,钟将军已经把车帘合拢,叮嘱褚伯玉道:“先去见过你母妃,再筹划登基之事。” 褚伯玉平静地颔首。 而马车后面,队伍中有稚嫩的声音唤道:“宝扇,你在看什么呢” 一身鹅黄衣裙的宝扇,收回视线,糯糯道:“那马车好生华丽。” “定然是京城哪个大官的,连查验都不必呢。” 宝扇深以为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