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定然有一番筹谋算计。不过如今的局面,淑妃所求,无非是饶六皇子一命。 钟香寒听够了淑妃的柔声请求,红唇扯出轻笑,既没同意,也没出声拒绝,带着一众宫人翩然离去。 钟将军给褚伯玉请来了有名的大儒,做他的太傅。太傅教导褚伯玉许久,只道因为生平经历,褚伯玉心底怯懦。褚伯玉若是寻常人,这般性情倒是无妨,可他是帝王,理应杀伐果断,这般优柔寡断定然会被朝臣诟病。 钟将军闻言拧眉,他并非不疼惜这个可怜的侄儿,只是帝王大业,褚伯玉并不合适。钟将军甚至凭空生出莫名的念头,若是钟香寒另有一子,他们还有退路。 只是如今他们只有褚伯玉,便别无选择。 登基那日,褚伯玉在钟香寒和钟将军的陪同下,坐上了那个极尽奢华的龙椅。 钟香寒便坐在褚伯玉的右侧,此举并不合规矩,但在钟将军凛冽的眼神注视下,无人胆敢质疑。 臣子朝拜,万民恭贺新帝。 当年,改年号为河晏。 皇宫巷道。 一众小姑娘排着长队,从嬷嬷手中接过玉牌,再经过侍卫查验,才得以进入宫中。 银花身上穿着新做的衣裳,她是乐意进宫的,能吃饱穿暖,每岁还有新衣裳穿。银花最爱惜自己的头发,乌黑发亮,因此进宫时,她要求娘亲梳了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用手把玩着。 等待领玉牌的时间漫长而无趣,银花向前看去,首先注意到的便是每个小姑娘的头发。银花越看越得意:这个,那个,还有旁边的,都没她的头发秀丽。 可银花再往前看,目光顿时一凝,只见那发丝柔软,乌发如瀑,竟比银花最为得意的青丝,都要美上几分。可这样好的头发,却没有精心打扮,只简单地用红绸带系起,垂在柔弱的肩头。 银花跑出队伍,挤到那个身形柔弱的小姑娘背后,以极其蛮横的架势插进中间。 “你做什么” 有小姑娘不满,抱怨出声。 银花睁圆眼睛,瞪了她们一眼,那些小姑娘立即噤声不语。 或许是后头的吵闹声,引起了宝扇的注意,她转身看去,便看到了像只恶狠狠小兽的银花。 银花转过身,刚想责问宝扇,这么好的青丝,为什么不好好爱护。只是看清楚了宝扇的脸蛋,银花眸子微怔,话也说不出了。 银花这才注意到,宝扇不禁头发秀丽,身形面容无一不柔美。她年岁虽小,脸颊白皙稚嫩,但只从如今的面容,便可见以后的异常美貌。 宝扇偏着头,柔声提醒道:“小声点,嬷嬷快过来了。” 银花心头砰砰直跳,不禁人生的貌美,连声音都轻柔酥软。 宫里的嬷嬷,果真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小姑娘们都紧闭唇瓣,低垂着脑袋,做乖顺模样。唯有银花,盯着前面宝扇的发梢出神。她这才看到,宝扇不仅发髻上只有一根红绸带,连身上穿的衣裙,都隐隐褪色,想必已经穿了许久。 银花不禁想,是什么人将宝扇送进宫里,却连一件崭新的衣裳,漂亮的珠花,都不舍得买。 宝扇领了玉牌,系在腰肢处。她步履款款,玉牌随之摇曳。负责挑选的宫侍,心中暗暗点头这般柔软的腰肢,送去教坊司最合适不过。 银花很快便和宝扇互通了名讳,得知宝扇父母故去,家中亲戚为了给儿子娶妻,才将宝扇卖进宫里,自然不会为宝扇准备什么衣裳珠花。看着宝扇温柔的侧脸,耳边是她轻声细语的诉说,银花心中,原本对于宝扇青丝的嫉妒,顿时烟消云散。 在得知宝扇连件换洗衣裳都无,银花立即开口道:“我带的新衣裳多,你我可共穿。” 宝扇轻拥住银花的身子,柔声道:“银花,你真好。” 银花被散发着芬芳气息的身子,抱了个满怀,顿时耳垂通红。 她心中暗下决定:宝扇这般柔弱,她可得好好保护她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