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免。”或许是胃痛的频率越来越高,亦或是刘瑞的死里逃生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总之在这一刻,刘启是真的倾囊相授:“脱罪也是要自力更生的,亦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投诚机会。”
“不懂得话可以让郦将军找他们谈话,反正他在这方面颇有经验。” “您可真是不留情啊!”想想郦寄做了什么,以及他在十几年后的容光焕发,刘瑞就想放声大笑。 “多亏那些尚冠里的混蛋没有接纳改过自新的郦将军。”刘启对此毫不在意:“不然想要东山再起的郦将军也不会在朕的面前掏心掏肺地表达忠诚。” 郦寄,一个曾和吕禄交好,然后被周勃威胁着背叛吕禄,最后落得人厌狗嫌的可悲人物。 原本的历史上郦寄欲娶王娡的母亲而被刘启除爵。 不过在刘瑞的蝴蝶效应下,他倒不必再走弯路,而是找了最有效的捷径。 皇帝。 “就是不知他这次的效忠能持续多久。”刘瑞对关中上层的节操毫无期待。 尤其是郦寄这种变了好几次立场的人。 即便对方很惨,但刘瑞仍不能掉以轻心。 “这得看你能让他得罪多少人。”刘启对逐渐跟上自己思路的刘瑞非常满意,觉得自己在内耕耘了那么久也不是毫无收获:“所以才让你去试试。” “现在有很多把刀。” “一是攒了一肚子怨气的废物外戚。” “二是急于撇清自己的‘主犯’同党。” “三是想要证明忠心的鹰犬。” “三把刀。”刘启竖起三根手指,意味深长道:“朕给你的利器够多了,你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朕就得怀疑储君是不是朕所做出的糟糕选择。” 末了,刘启还补充道:“明天我会把太皇太后,太后,以及三公九卿都请了。” “朕去上林苑养病的这段时间里就由你代政。” “同时也由你来做出刺杀案的最后裁决。” “这可真是个大难题啊!”明明得到不少太子都心心念念的代政权,但是在这一刻,刘瑞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而是有种“真不愧是皇帝刘启,永远都这么难搞“的无语道:“您给了我三把刀,所以我是您的第四把刀吧?” “是,但也不完全是。”刘启并不忌讳他把儿子当成工具一事。倒不如说,以他们的身份不把对方当成谋利工具就是一件极不正常的事:“你也可以借此树立自己的威信。” “听过田氏代齐的故事吗?” “施恩也好,威胁也罢。” “假的不就是在一次次的强化中逐渐变真吗?” 刘启拍了下刘瑞的肩膀,问道:“你可是太子,别再问些愚蠢的问题。” “诺。”刘瑞起身行礼离开,结果快到殿门口时刘瑞说道:“你也别急着搬出宫,过几日就搬进宣室殿吧!” “这如何使得?”刘瑞是真的大惊失色道。 “下毒要封喉,做戏做全套。”刘启一副“不必多说”的模样,直接了断道:“朕又不是不回来了,让你住几天也没必要摆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诺。”刘瑞再次行了个大礼,回到他在宫里的临时住所后将宣室殿里的父子谈话删减说给卫穆儿听。 原本还一脸平静的卫穆儿突然睁大圆圆的眼睛,难以置信道:“陛下真是这么说的?” “不然呢?他有戏弄我们的必要吗?”刘瑞揉着太阳穴道:“真是好用就往死里用的典范。” “可不是嘛!”卫穆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眼珠也左右晃动道:“这可真是太高明了。” “受牵连的恨鹰犬以及始作俑者的亲朋好友。” “始作俑者的亲朋好友和鹰犬恨裁决此案的太子。”卫穆儿一针见血道:“反正最后恨来都恨去恨不到陛下身上。” “不愧是皇帝。这稳坐钓鱼台的功夫真是一绝。” “和我大父真是一模一样。”刘瑞在那儿冷不丁地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