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申屠嘉的证据。 “故安侯可别为此事得罪陛下啊”晁错知道申屠嘉一向对他没好脸色,但是作为真真正正的保皇党,他还是对已经没有多大威胁的老丞相保佑善意,并且希望他能善终。 “到底都是一起共事的人呐”年纪上来的晁错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若是连申屠嘉那样为大汉贡献一生的老臣都不得善终,那他这种闻名朝野的“佞臣”更是别想安宁。 “陛下啊您可真是留了个不得了的人物。”伤感过后的晁错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申屠嘉的事,而是为十五日后的朝会做准备。 辞官后的袁盎倒是比小了一辈的窦婴还要精神。因为没有一担担的公务砸在身上,加上又有良田铺子供其生活,所以袁盎爱上垂钓,甚至在家挖了池塘用以满足业余爱好。 窦婴递帖找上门时,袁盎正将钓上的鱼儿放入盆中。他随意瞧了眼,只见一群肥头大耳的河鱼挤得难以游动,于是问道“丝公若爱垂钓,何不去城外试试况且在家钓鱼终究失了一份野趣。” 袁盎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甩出鱼竿回道“别看丝的池子不大,所以鱼儿无处可逃。” 窦婴知道袁盎这是话里有话,但是除了这位老人,他也无处诉说苦闷“丝公可知陛下所举” “有何不知”袁盎一副“我还没老到耳聋眼瞎”的地步“毕竟是体恤臣子的善举。不必王孙告之,尚冠里内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丝为公卿也有三十年了,虽不及左相德高望重,但也有些粗浅的眼力。”袁盎突然叹气道“皇帝的贤名不出三日就能传遍关中,成为天下津津乐道的美谈。” 说到这儿,袁盎终于看了眼窦婴,苦口婆心道“你可别再这时去触尚冠里的霉头。” 窦婴可能并不在意,也不指望自己能够配享太庙,那时那些年纪上来的老臣却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所以会想讨好皇帝以借此获得配享太庙的门票。 在此情况下,窦婴要是横插一脚,那可真是惹了众怒,没准会在下朝的路上被套麻袋。 “可是陛下陛下这也太乱来了。”窦婴也知自己在这事上无疑是蚍蜉撼树而且还没一丁点的好处。但是想到先帝赐予的报名诏书,想到后世可能对此大加批判,他又难以催眠自己别管这事,所以跑到袁盎这里寻求答案。 “王孙这样,倒是与辞官前的丝一模一样。”袁盎露出怀念的表情,然后点破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王孙以为这是皇帝拿配享太庙来换先帝的庙乐” “不。” “他是在借此树威。” “借此告诉所有的臣子,不管你之前侍奉的是谁,有多得先帝宠幸,你都得明白现在当家作主的是新君,可以掌控朝政走向的是新君。” 袁盎的突然脸色一沉,凑近并压低声音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先帝有没有庙乐并不重要。相反,皇帝能给先帝定庙乐,即使群臣激烈反对也无济于事的事实很重要。”袁盎知道窦婴是个聪明人,只是和曾经的他一样太骄傲了,容易被情绪佐佑,变得难以看清事实的真相。 “至于定庙号”袁盎的嘴角弯了弯,眼里除了敬佩便是深深的恐惧“你可当成陛下的赏赐,也可当成陛下的另一重警告。” “记住,只有陛下能决定臣子是否配享太庙,所以你的荣耀系于皇位上的那人,而臣子”袁盎的眼神微微一黯,声音也随之低落道“臣子的一生,不就是为光宗耀祖,青史留名吗” 因此那位新登基的小皇帝可真狠啊 以最温柔的方式确定自己的话语权,捏住朝臣,尤其是老臣们的死穴。 如此一来,即便是申屠嘉也无可奈何,只能找皇帝协商而不是召集众臣使其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