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那是文帝赏了两座铜矿,所以比袁盎和薄戎奴的待遇也不差什么。 公孙弘闻言,自是羡慕不已“若及文公三成,吾便能此生无憾。” 末了,他便看向二楼的一处特殊位子。 不同于一楼全是堂位,二楼虽有雅间供人谈天说地,但也不乏靠着栏杆惬意听书的清闲位。而在这些清闲位里,正对着中央舞台,占了一条栏杆之距的听书包间最为罕见。 公孙弘的位子不太好,但也能见那处包间以香木和薄纱作为遮挡,即便不见内部构造如何,但是瞧着众人有意避开此处,便可猜得能进此处的不是一般人。 搞不好是二千石以上的大官乃至信乡长公主本人的专座。 “二千石以上的大员那你也太小看这家茶肆了。”当公孙弘问起什么样的客人能去二楼的那间特殊包间时,同桌的儒生丢给他一“努力联想,最好是往天上想”的夸张眼神“除了信乡长公主,还有谁能进去喝茶总不会是宫里的薄太后和甘泉宫的太皇太后吧” 公孙弘的呼吸不免急促起来,脸上因过于激动而泛起一阵不自然的酡红“所以那位是真的” “静言,静言。”同桌的儒生比了个小声的手势,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一些“不然那些尚冠里的大人物为何要坐几个时辰马车过来喝茶还不是想讨好那位。” “况且市井之言,书生之气才是最有灵气的。”儒生瞧着那处包厢,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那里是否有人,坐的又是信乡长公主还是关中之主。” 末了,他还补充道“师兄若有先秦贤人之志,愿上黄金台报自身之志,可找茶肆的伙计报名参加十五日之后的论道。” “论道” “昔稷下学宫里有百家论道,孔夫子与老子也曾论道谈礼,更别提农家的许行与孟子的仁之辩论。”虽说儒家不太待见思孟派,但是提到一时跟墨家混得很近,一时跟法家聊得很好,如今更是得了天子的青眼,被天子奉为掌中宝的农家,儒生的语气便不太友善,但也尽力就事论事“承长公主之恩,茶肆每隔十五日便举行一次论道,请太学府的博士出题,由在场的宾客判决。若能在论道里胜出的,便可免费使用二楼的雅间一月。” 同桌的儒生不忘提醒道“虽然茶肆从未提过众人能定二楼雅间,但是经过不少人的观察,若不是像张汤那样的天子近臣或当代大公,便是得由关内侯或彻侯亲自来定。” “亲定” “嗯之前有个薄家的子侄打着轵侯的名义要定二楼的雅间,结果被茶肆的伙计给请了出去。” 虽说信乡长公主是薄太后抚养长大的,但是薄家的人在她的地盘上闹事也别怪她给养母的娘家甩脸子。 “公既知道长安八里非富即贵,那能定茶肆雅间的又是何等人物” 自是勋贵中的勋贵,近臣中的近臣,以及 天才中的天才。 一想到这儿,公孙弘的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读书人的名利之争可比武夫更甚。 那张通向二楼的梯子不仅是梯子,更是一条真实存在的青云路。 就像飞机上的帘子,奢侈品店的推拉门。 你离它很近,但想掀开那张帘子,拉开那扇大门却难如登天。 而现在,信乡长公主给了他们掀帘拉门的机会。 只要能上茶肆二楼,他就能触及那个遥不可及的圈子,得到无数向上爬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