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内海 一片海子的边上,坐落着十多幢古建院落。 这一片整个院落,就叫东山大院。 一号别墅的后花园,临水有一个露台。 天色已经大黑,但是露台上上却有一盏灯照射水面。 苏云开坐着一个小马扎,手边放着一些钓鱼的饵料,还有一个搪瓷大茶缸。 夜钓是他两大爱好之一。 另外一个,就是吃饱了揍苏牧。 这个干孙子,没少惹他发火。 但是谁要敢欺负他干孙,苏云开是从来都不给人留面子的。 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苏牧到底是不是他老苏很多年之前在外犯的错。 因为他一脚把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拖家带口踢到了华国最偏远最艰苦的边境去戍边,连过年过节,都不允许回来。 这种做法,没少招来亲人的怨恨。 但是苏云开却依然我行我素。 他身后不远,笔直地站着一个中年人,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整个人标枪一般的纹丝不动。 也只有从二十八岁就跟着他的贴身机要秘书王长河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人为了这个国家,贡献了一切,包括亲情。 也正因为苏牧不是他亲孙子,他才更要护着他。 因为苏牧为这个国家立下的功劳,完全可以用古时候一个军人所能达到的军功极限来形容。 封狼居胥。 可惜,苏牧很多功劳,是见不得光的。 有些事,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说,甚至再过一百年,都不能解密。 苏云开全神贯注的盯着水面上的浮漂,嘴里淡然问道: “长河,这混账小子,拉着老江那孙子干啥去了?” 王长河犹豫了一下,谨慎的说道: “下午他们在朱家的皇宫,晚上去了木兰场,看样子,苏牧是准备去惹事的,我已经吩咐了下去,时刻监视着他俩,应该不会出问题,玉家那女娃却把谈判的事推迟了一天,也去了木兰场,我在担心,她这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云开脸上闪过极为复杂的神情,过了片刻之后,他轻声说道: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一个尹家都这样让很多人乱了阵脚,多来几个,那还了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神情坚毅的男人快走走来,表情凝重地将手中的电话递到了王长河的手中。 王长河一皱眉,接过电话听了起来。 他的神情骤然变得极其的严肃。 挂了电话,他走到苏云开身边,弯腰轻轻说了几句什么。 苏云开的身上,骤然冒出一股睥睨气势,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多了一层浅浅的波纹。 “这个小混蛋啊,他简直就是……!” 丢下鱼竿直接起身,转身怒气勃发的走了两步,却又回身坐了下去,脸上也看不到任何生过气的样子,继续钓起鱼来。 王长河声音略有些紧张: “您就……不管管?” “我管个屁啊,这个小混蛋什么时候听过我的?他既然选择了拿他师门来赌,卓师不管?要是卓师都不管,我也不管,输光了才好了呢,输光了就能给老子乖乖回来当差。” 王长河有些无语。 老爷子,您怎么也和小孩子一样赌气? “那小子可是把江望舒的命都押了上去啊。” 苏云开却哼了一声,对着王长河伸出手去。 王长河无奈,只好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老式手机递了过去。 苏云开嘟嘟按下一串号码。 等那头接通,他直接说道: “老江,恭喜啊,发财了。” 江望舒爷爷江老爷子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他这个时候,正在书房之中跳脚呢。 “苏云开,你个老不死的,你他娘的管不管了?你家那小混蛋,干的是人事吗?自己怕死,把老子的孙子推出去做挡箭牌。” 苏云开笑得比狐狸还要狡猾,哪里还有平常在外面,在电视上的那种霸气: “老伙计,知足吧,我乖孙肯定是知道他江大哥缺钱了,故意给他送钱呢,你老家伙偷着乐吧,以你全家的工资水平,一万年不吃不喝,都存不了那些钱。”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苏云开哈哈一笑,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宁老,你这孙女婿,太放肆了一点,你得出手干预一下啊。” 宁清源同样在书房之中练字,很明显木兰场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这个巡查司一号巡查员。 宁清源风轻云淡: “小家伙想玩玩,就让他玩嘛,不要压抑孩子的天性,顺其自然。” 这下轮到苏云开咬牙了。 “我就不该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苏云开的脸色恢复到平淡,看着水面发怔,却连鱼竿在剧烈的抖动都没看到。 要不是王长河眼疾手快,鱼竿都要被拖走。 一条至少三斤重的大鲤鱼被钓了起来。 把鱼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