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这几天,气氛相当的诡谲。 所有人,都在沉默。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苏牧重伤,躲在了朱家永乐堂,没有任何人知道消息。 齐家明,死在了东阳,尸体被送回了齐家。 内海,苏云开正在和齐家家主还在通话。 “齐成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苏云开漠然地举着电话: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收手,我保你齐家安全荣休。” 电话那头,齐家家主齐成渊沉默片刻后问道: “我孙子死了,这笔账,我算在谁的头上?” “我相信墨纵横不会这么做。” 苏云开简洁明了地说道: “况且齐家明去东阳做什么,你心知肚明,回头是岸吧。” “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齐成渊在电话那头近乎于孤注一掷的说道: “苏云开,事情走到这一步,就算你还有什么底牌也不可能赢的,我想提醒你,苏牧就算能出战,也必然是个死路一条。” “我的底牌,你和你背后的人,永远都猜不到。” 苏云开拿着电话,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必须承认,正是有了你们这些蟊虫,才让国家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明知道你们的存在,我们却没有动手,你真的以为,是因为投鼠忌器?” 电话那头的齐成渊,捏着电话听筒的手不由得一抖。 苏云开没有给对方消化震惊的时间,又接着说道: “你也根本不知道,我孙子到底何等强大。” 他的声音骤然变得寒冷,厉声说道: “你甚至没有机会,拉着任何无辜的人为你陪葬!” 说完,苏云开直接挂了电话。 王长河站在他身后,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 这一个电话,等同于是撕开了帝都上空最后那一层遮羞布。 从此以后,大家,各凭手段。 作为苏云开身边最贴身的机要秘书,王长河当然知道,这几天,整个帝都暗中到底戒备森严到了何种程度。 书房之中,沉默了很长时间。 “长河,你说那个混蛋小子,真的没事吗?” 苏云开忽然问道。 王长河只觉得胸口一窒,不由得轻轻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是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啊。” 苏云开的手,缓缓捏紧,直到指节发白: “也好,登台唱戏,咱们就各凭手段了。” 永乐堂,后院。 朱依依正在自己的贴身管教嬷嬷的陪同下,在房间里练习礼仪。 朱家的管教嬷嬷,已经不能用人才来形容了。 那是绝对的宝贝。 每一代的管教嬷嬷,完全算得上是洪武朱家最最核心的资源。 没错。 就是不可复制,独一无二的资源。 朱家还是皇族的时候,这些管教嬷嬷,就是宫内皇后身边有品级的女官,负责皇女的礼教。 有明一代,不成器的皇子一大堆,但是,你听说过一个飞扬跋扈的公主没有? 甚至在帝都,多少世家豪门想要花大价钱,请洪武朱家的管教嬷嬷为他们家族调教族女,甚至开到了十亿年薪的天价,朱家都嗤之以鼻。 这些世家,很早就开始学习洪武朱家,给自己的族女身边,派了这种管教嬷嬷。 就如同玉琉璃和玉师师,当初带在身边的枫姨。 “手要抬平。” “下颌要收紧。” “眼神不能散,不要乱。” 朱依依突然松了下来,直接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开始打滚耍赖: “不练了,累死我了。” 地上铺着的地毯,是用白令海峡以北,某一处直径百公里之内海域捕捉的海獭皮制成。 海獭皮又叫做海龙皮,皇朝时代,是御用贡品。 现在海獭是珍贵保护动物,更是禁止猎杀,一张半平米的海獭原皮,在黑市高达二十万美金。 朱家自然不可能在黑市购买这种皮草,完全是祖上留下来的宝贝。 也就只有洪武朱家,才会这样丧心病狂的用海龙皮当地毯。 一件海獭皮的大衣,价值至少在百万美金以上。 而朱依依脚下这块地毯,更是融合了地毯是喜马拉雅雪豹皮,波斯一百多个地毯大师,编织了一年才完成。 这玩意儿,世界首富得到,也得乖乖挂在墙上,还得罩上一层防弹玻璃。 天天踩在脚下? 你在想屁吃呢? 这东西,大概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富豪可以用钱能购买的范畴。 见到朱依依耍赖,老嬷嬷慈祥的笑了笑,轻轻挥了挥手。 四个女仆立刻悄然退了下去。 她们原本在地毯两边站立,双手交叠在小腹,腰腿笔直,不管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