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怀里的汤圆,还有那天竺来的堤娅公主和二王子。 “果然。”沈鸾轻声叹息,“不可能事事都是一样的。” “什么事事一样” 沉吟间,忽的一道清亮嗓音响起,裴仪款步提裙,自游廊一边走来。 凑近,细细打量沈鸾,裴仪轻声感慨“还真是醒了,我还道是紫苏听错了话,明明早上我来,你还闭着眼睛躺在榻上,说你坏话都听不见。” 沈鸾笑而不语,倒是她怀里的汤圆像是听懂裴仪的话,喵呜一声表示不满。 小爪子亮起,在空中开花。 裴仪横眉立目“小没良心的,当初若不是我,你如今不知在哪饿肚子呢,小白眼狼。” 汤圆也瞪圆眼珠子“喵呜” 怕两人在园中吵起来,沈鸾叫绿萼先抱着汤圆进屋“我有事和你说。” 裴仪轻轻颔首“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园中彩带飘飘,先前为了上元节挂上的灯笼还未取下,举目望去,流光溢彩,珠宝争辉。 裴仪和沈鸾相看一眼,又不约而同别过脸。 沈鸾低声垂目“你想说什么” 裴仪“你想说什么”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沈鸾别过脸“我先说。” 裴仪别过脸“我先说。” 又是同时道出,沈鸾愤愤盯着人,她语速飞快,怕叫裴仪抢了先“那日假扮你人,可有眉目了” 此事实在怪异,沈鸾醒来后,只要提及此事,都叫茯苓和绿萼敷衍过去。二人如临大敌,显然不想叫沈鸾知道。 裴仪轻哼“她们自然不敢和你道真话。” 沈鸾皱眉不解“为何” 皇帝不叫沈鸾知道人皮面具一事,裴仪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她笑盈盈,轻瞥沈鸾一眼“你自诩聪明,难不成连这都猜不出” 夜凉如水,园中只有风声鹤唳,遥遥的,有暗香扑鼻。 沈鸾思忖片刻,垂眸盯着脚尖“其实我心里头倒是有一人选。” 能有这样的胆量在皇宫中公然对沈鸾下毒手,还对裴仪的一言一行熟稔于心,除了那个人,再无其他。 沈鸾和裴仪几乎是同时开口“堤娅。” 相视一笑。 二人都想到,堤娅先前为何日日夜夜跟着裴仪不放。 兴许那时堤娅已定下这一计谋,可惜当时他们都没往这一处想。 沈鸾轻哂“若真是她,陛下不叫人彻查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天竺大公主金蝉脱壳死而复生,又对沈鸾下那样的狠手,最后还死于非命。 怎么说都匪夷所思。 事关两国关系,皇帝自然不愿再次挑起和天竺的矛盾。倒不如草草了事,不叫人知道那沉在湖里的是天竺公主。 裴仪喃喃“我也是这般想的。” 她转首望向沈鸾,心下忽的掠过几分恼怒。 虽然心有不甘,然裴仪不得不承认,沈鸾果真比自己聪明通透不少,她花了好几日方想通的事,沈鸾刚醒来就想到了。 裴仪咬唇,忽而望向沈鸾,她双目直直“你病了这么些天,皇兄就没来看你” “阿衡哥哥阿衡自然来过了。” 只是来得不巧,那会沈鸾正吃了药睡下,裴衡怕吵醒她,只稍稍坐了会,说是明日再过来。 今日叨扰探望的人多,怕扰了沈鸾歇息。 裴仪也只是这般想,故而略坐一会,便起身告辞。 今夜夜空晴朗,一轮银钩高悬空中,泛起无边的温柔缱绻。 念着沈鸾大病未愈,绿萼好说歹说,终将沈鸾劝回屋,不叫她往园子逛去。 又端来茶房送来的二和药,伺候沈鸾服下。 绿萼絮絮叨叨,为沈鸾铺好锦衾,移灯柱香,伺候沈鸾歇息。 她自抱了锦衾,在炕上躺下。 沈鸾摆摆手“你去暖阁睡便是,左右我夜里无事,这炕上冷,比不得暖阁。 绿萼轻笑“无碍,奴婢前几日也是同茯苓睡在这炕上” 话犹未了,她忽的拿丝帕捂嘴,忍不住轻咳两声。 沈鸾无奈,笑睨她一眼“如何,傍晚我听你声音就觉得不对劲。明日叫洪太医瞧瞧,兴许是染了风寒。” 既是染了风寒,绿萼自然不敢留下,又搬回隔壁的暖阁。 茯苓欲留下,也被沈鸾劝回去了。 二人无可奈何,只能依言照做。 绿萼一步回头“郡主若夜里想吃茶,喊奴婢便是,奴婢和茯苓都睡在外间,准能听见。” 沈鸾笑着点头。 待二人移灯出去,沈鸾唇角的笑意彻底消失殆尽。 手指触到枕头下的金镶玉珠钗,沈鸾方悄悄松口气,阖眸睡去。 案几上的双面兽耳足香炉青烟未烬,袅袅青烟腾空而起。 夜已深,窗外遥遥传来二更声响。 万籁俱寂,忽而支摘窗传来很轻很轻的一道声响,继而人影晃动。 隔着层层青纱帐幔,裴晏一身玄色圆领长袍,悄无声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