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 自登基后,裴晏寝食难安,也就那日在橼香楼,多吃了一点。 郑平额头贴着地面“奴才斗胆,请那掌柜又做了一点” 郑平以前不在裴晏身前服侍,自然不知裴晏为何对那滴酥情有独钟。 然他却牢牢记着,那日裴晏坐在长条案几后,年轻的君主面色淡淡,盯着滴酥一言不发。明明裴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然郑平总觉得,当时的裴晏应是孤独寂寥的。 他大着胆子抬起眼皮“陛下” “平身罢。”裴晏揉着眉心。 “那滴酥” “端上来,还有”裴晏淡声,那双深寒眸子泛着冷光,“下不为例。” 郑平连声应“是”,又笑着转身,唤人端来滴酥。 他笑盈盈将滴酥献上“陛下,你尝尝这” 裴晏站起身,忽而眼前一黑。 郑平惊呼出声,始终端着的漆木茶盘瞬间掉落在地“陛下” 风尘仆仆赶到蓬莱殿,洪太医是在被窝中被金吾军拽出来的。 一番问诊后,洪太医双眉紧皱,不解“陛下年轻,按理说身子不应当这般” 唤来郑平,细细问了裴晏近日的吃食,洪太医面色如霜。 怪道裴晏的身子迟迟不见好转,饭不吃,药也不吃,裴晏的身子能好才怪。 洪太医怒气冲冲“只吃那糕点怎么可能会好怎么都这性子,当年长安郡主” 倏然,身后帐幔传来轻轻一声。 裴晏掩唇轻咳两三声,一醒来,就听见沈鸾的名字。他脸色苍白,半点血色也没有“长安怎么了” 洪太医没好气“长安也同陛下一样,不肯吃药。” 裴晏挽唇,冷冽眸子如冬梅绽雪。 郑平晃晃眼,险些以为自己眼花。 他刚刚看见了什么,陛下好像是笑了 洪太医拱手,实话实说“陛下若再这般,下官也束手无措。就算下官的师父来了,也无济于事。” 裴晏“你的师父不是洪老太医” 洪太医摇摇头。 他的师父同父亲是师兄弟,医术却在父亲之上。只那人闲云野鹤,不爱官场沉浮,只爱悬壶济世。 上回来信,他老人家好像是在青州 裴晏闭眸,也不知道将洪太医的话听进去没有。 裴晏只是在想,他有多久没听见他人提起沈鸾的名字了。 明明也只才过了一年 唇间发苦,裴晏强撑着坐起身,枕着青缎靠背坐直身子。 他手心攥着的,依然是沈鸾留下的木块,还有一对耳坠。 这耳坠,还是当日在天水镇,裴晏从王二丫那换来的。 裴晏轻轻勾了下唇角。 洪太医猜得不错,裴晏本就不是遵医嘱的人。郑平劝了好几回,都无果,只能怏怏跟在裴晏出了宫。 马车在城郊一处农舍停下,郑平跳下车,遥遥望着前方一片荒芜人烟的田野。 他轻叩车门“主子,这农舍好像没住人。” 裴晏“去敲门。” 郑平应声照做,然敲了半天,屋里却始终无人应答。 裴晏双眉紧皱,手心攥着的,还是那块小木雕。 他望着那方农舍。 先帝晚年沉迷炼丹,而后又折在其上。先帝深信不疑的净远道人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那死在狱中的“净远道人”,自然是裴晏拿死囚换的。 无人知晓真正的净远道人,其实就藏身在城郊的一方农舍。 屋内迟迟未有人出来,金吾军进门搜了一圈,却是在桌上找到一封密信。 裴晏拆开,却是净远道人的字迹得偿所愿。 裴晏皱眉。 郑平战战兢兢跪在地,先帝沉迷丹药,甚至荒唐得想要拿先后借身还魂,如今裴晏也 郑平眼睛盯着地面,冷汗连连“陛下,鬼神之说不可信” 借身还魂何其荒唐可笑,郑平真没想到裴晏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朕以前也是这般想的。” 马车内,忽而传来裴晏轻轻的一声。手上的迦南木珠转动,遥望那方农舍,裴晏好似陷入回忆中。 然后来有了那事,裴晏却不得不信了。 郑平伏跪在地,不敢多言。 忽而却见暗卫匆匆赶来。 “陛下,乔鸿渊有消息了。” 裴晏睁开眼,厉声“说。” 暗卫恭声道“乔鸿渊夫妇确实于去岁到过天水镇。” 乔鸿渊的夫人阮芸一路跟着丈夫走南闯北,表面是为了生意,然更多的却是为了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 而天水镇之后,乔鸿渊和阮芸忽然乔装打扮,连夜赶往边陲小镇。 听说,还收留了一名女子做义女。只那女子的身子欠安,近日在青州养病。 “身子欠安”裴晏低声呢喃,目光落在净远道人留下的四字上,他心里忽的涌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裴晏凝眉“可有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