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浓雾,顷刻间笼罩了整支百鬼夜行的队伍,这场浓雾甚至开始从它们路过的路线蔓延腾升,如同什么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噬一切,一时之间整个横滨都被灰白色的死寂雾气包裹。 岑言眼前出现熟悉白光与提醒弹窗,不出所料地重新出现在了横滨的巷子里,之前买的轿子已经自动被系统回收,回到了他的背包里,而那些放出去的怪谈灵异则获得短暂的自由在雾气中肆意穿梭,如果岑言想,他随时可以召回那些怪谈灵异。 不过他觉得如果想要锻炼横滨那些人的胆子,似乎放任这些怪谈灵异短暂的自由也未尝不可。 百鬼夜行到这里就结束了。 接下来先找师父一号帮他把头重新缝上去吧,双视角确实很晕,岑言觉得自己不可能会习惯双视角,就像是人类不可能习惯复眼一样,缝好之后就下线睡觉,现在时间已经超出他平时睡觉时间很久了。 岑言想了想,感觉还是把直播间里那些人对他的印象停留在最酷的那一刻比较好,把头缝上去这种场面看起来不太酷。 他一边关了直播,一边心满意足地传送回了师父一号身边,虽然依旧没能出横滨有些遗憾,但是这场百鬼夜行最起码玩的很愉快。 岑言觉得自己迟早能出横滨的,毕竟不会有任何一个游戏是只有一张图的单调闯关副本模式,暂且不提副本总会有过完的一天,这种始终不变的地图也总有一天会让玩家厌倦。 …… 费奥多尔现在心情称不上好,虽然他用裂口女成功报复了太宰治嘲讽他的行为,但是不得不承认,太宰治所说的那些话确实让他有了些许危机感,这可能跟对方已经洞悉了他的计划和想法有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所属的怪谈,拥有那种能够影响人心的加成效果,导致费奥多尔开始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消除这份不祥预感最便捷的方法或许是把太宰治除掉,但是怪谈灵异没有死亡,因此他没办法直接除掉太宰治,而后者在这场异变过后肯定也会开始防范,换句话说,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动手时机,因此现在只能使用其他方式来消除这种不祥的预感。 费奥多尔眼眸微动,视线落在一旁重新出现在他身边的青年身上,后者的头不出意外的已经掉了,脖子上空空荡荡的,甚至还有一只怪异的眼睛,唯一让他感到有些欣慰的是——岑言最后也没有把头弄丢。 “您来了,玩的还开心吗?” 岑言听见这句话下意识想点头,但感觉脖子轻飘飘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分头行动了,于是退而求次地上下晃了几下手里的头。 “开心!帅气吧!师父!” “嗯。”费奥多尔微笑地轻轻颔首。 “不知道今晚过后,那些人的胆子能不能变大一些。”在发出感叹之后,岑言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自己找对方的目的,“师父,你能帮我把头缝上去吗?” 他试过了不能把头放进背包,这样的话提着头就有点不太方便了,还是缝起来比较好。 费奥多尔好说话地同意了对方的要求,他早有准备地从抽屉里拿出已经消毒好的器具。 “请坐到床边吧。” 岑言顺应对方的意思坐在了床沿,看着师父一号拿出穿好的针线朝他靠近。 费奥多尔接过对方手里的头对准对方的脖子安好,在处理好切口即将开始缝合的那一刻,他眼眸微垂,看着脖子上直愣愣跟他对视的金色眼眸。 “……岑言,脖子上的眼睛能消除吗?” 否则费奥多尔总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戳一下。 这于岑言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毫不犹豫地把脖子上的眼睛抹去,顺带把头顶的两只漆黑的蝙蝠翅膀也抹消。 青年身上奇怪的东西消失后的模样终于让费奥多尔舒心了些许,但缝合花的时间比起之前还是只多不少,更主要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之前线断开过一次,再加上现在的环境不如之前在手术室时的亮,因此这场缝合花费了费奥多尔不少精力。 岑言目光看向对方俊美苍白脸庞上逐渐冒出的细汗,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眉头微微皱起,露出几分不解。 不知怎么,虽然师父一号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在刚刚,他却感知到对方不如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倒不如说…… 他集中注意力细细感受着对方那边的情绪,最后纳闷地发现师父一号好像在为什么忧愁和生气?这份情绪被很好的掩藏起来了,以至于他现在才开始注意到。 岑言下意识开口,“师父,你不高兴吗?” 突如其来的话让费奥多尔动作微顿,手里的针险些扎错地方,原本到嘴边的否认在看见对方清澈眼眸中的不解时吞了回去,鉴于岑言的性格,很多时候他都需要直白一点才能够让对方理解并得到自己想要的走向。 “嗯,我确实有些不太高兴,岑言。”费奥多尔手中动作不停,承认了对方的猜想。 岑言瞳孔地震。 坏了,师父一号居然真的不高兴了,难道说是因为他百鬼夜行没带师父一号玩吗?! 他本来以为以师父一号腼腆内向的性格肯定会拒绝的!可恶啊!没想到师父一号居然很想跟他一块玩百鬼夜行!也是,毕竟谁能拒绝一个超级豪华自带威严感与神秘气息的轿子呢?! 岑言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反思了一秒,当即决定要补偿对方,“师父,那事不宜迟我再召集那些怪谈灵异来一次百鬼夜行吧。” 费奥多尔有些奇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