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抽了抽鼻子,踮着脚说:“我看见蜂巢了。” 几人挤过去一看,果然是卖蜂蜜的,一个巨大的蜂巢装在桶里,摆在当作摊案的木板上,摆摊的两个男人,一个眼皮子上一个大包,一个嘴唇肿得像香肠,额头上还有个包。 “我们兄弟俩早上进的山,蜂巢今天刚摘下来的,最新鲜的蜂蜜,里头还有蜂蛹。”肿眼皮男人用竹片在蜂巢里刮了一下,展示给众人看。 方锦绣眼睛一亮,野生蜂蜜?这可是好东西,桃饱是按照品质定价的,这要是能卖,价格肯定便宜不了。 就算不能卖,回头拿回去自家吃也好,纯天然的野生蜂蜜冲水喝多好,以前真的很难买到保真的野生蜂蜜。 “大哥,这蜂蜜怎么卖?”方锦绣忍不住问。 秋云婶子拉了拉她:“绣儿,你要买蜂蜜?你手里那么多糖,够待客了。” 在她看来,蜂蜜只有待客的时候冲糖水和送礼两个用途,还不如糖方便。 方锦绣急中生智:“我……我给我表舅买的,婶儿,你说人家给我送那么多东西,我多少给送点儿回礼是吧,咱们也没多少拿得出手的东西,我看这蜂蜜不错,买回去给我表舅寄过去。” 越说越觉得这个理由真棒,她一会儿就掉头回去把木雕买了,她“表舅”家里还有小孩子呢! 秋云婶子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赞成道:“是这个理儿,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方锦绣兴致勃勃地问价,现在白糖七毛钱一斤,还要糖票,抵得上肉价了。 这家摊主的蜂蜜当然不要糖票,但是张嘴要一块一一斤,听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当即就有人走了,报完价格的肿眼皮张了张嘴,自己就降了五分:“一块零五分也行。” 看得出是能讲价的,有心想买的人就开始讲价了,虽然摊主张嘴就是五分往下降,真正讲起来,非得一分两分的计较。 方锦绣不擅长讲价,她就站在一边听人家讲,其实她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怎么算她都不亏。 最后讲到一块钱一斤,摊主死活不肯再松口了,大概这是他的心理底线。 讲了半天价的客人,犹豫了一下,最后买了半斤,摊主用一个竹筒给他装的。 人一走,方锦绣立刻道:“还剩下多少,都给我秤了。” 肿眼皮摊主:“……你说啥?” 嘴巴肿着的男人含糊不清道:“哥,她说要咱们把剩下的都给她秤了。” “你真要啊?”肿眼皮问。 秋云婶子也急道:“绣儿,你买这么多干啥?” 方锦绣现在拉“表舅”当挡箭牌已经很顺手了,眼都不眨地编说:“婶儿,你知道的,我表舅那个身份地位,我送少了,拿不出手啊!而且他家人挺多的。” 秋云婶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哪晓得方锦绣的“表舅”是个什么身份,但是听话音,看他寄来的东西,莫不是个厂领导啥的? 现在当工人特别吃香,所以秋云婶子朴实的观念里,能当个厂领导,那就是顶顶有身份的人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说不定绣儿他表舅,能把绣儿招进厂里当工人呢,绣儿可是高中生,文化水平高。 秋云婶子自动给方锦绣那个不存在的表舅设定好的身份,并且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那你买吧,欸,他这竹筒不行,太简陋了,最好有那种玻璃罐头的瓶子,装蜂蜜最好。”秋云婶子还挑捡起人家容器来。 卖蜂蜜的男人赶忙说:“玻璃罐头贵啊,我们哪送的起,这竹筒是白送的,你们回头自己找罐头瓶装一下就行了。” 确认方锦绣要买,他就把蜂蜜刮下来秤,这个蜂巢很大,最后取下来的蜜除了卖出去的半斤,还有七斤八两。 蜂巢上还有一些蜜不好取下来,卖蜂蜜的男人一想到这都是钱,急得恨不得一个个蜂巢去刮。 方锦绣隐约记得蜂巢也是可以吃的,好像还能泡酒?她挺想不明白的,好像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能拿来泡酒。 “要不是你这蜂巢也卖我吧。”方锦绣说。 那感情好! 人家摊主乐意极了。 蜂巢就不能按照蜂蜜的价格卖了,但里面还有不少蜂蜜,最后算五毛一斤。 还有蜂蛹,两毛一斤打包卖了。 连着装蜂巢的木桶,花了方锦绣十块零七毛钱,三十块钱去了三分之一。 方锦绣管卖蜂蜜的要了几个竹片,刮了点儿蜂蜜给几个孩子吃,三个小孩儿道了谢,拿着竹片高高兴兴舔着蜂蜜。 取下来的蜂蜜被装在一个个竹筒里,方锦绣装作往背篓里放竹筒,趁人不注意就收了一个到货柜里,反正她手伸在背篓里,除非刻意去看,不然看不清。 她收进去的一竹筒蜂蜜有两百三十七克,app给的定价是一百五十二,也就是说,一斤单价超过三百元。 方锦绣惊喜不已,她就知道,野生的蜂蜜价值肯定不会低,这一波赚了。 她没有改动系统的建议价格,也没敢当着秋云婶子和几个孩子的面继续往货柜里收,背篓里一个竹筒不见了他们看不出来的,但是多了就要出问题了。 秋云婶子帮她拎着桶,方锦绣背着其他东西,竹筒太多了,背篓放不下,几个孩子手上还拎了几串。 往回走路过卖木雕的摊子,方锦绣还没忘记买木雕,“表舅”再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