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女孩额上布着细密的汗水,黏着散乱下的几缕发丝,碧蓝的珠花松松地缀在发间。她因剧烈奔跑紊乱的气息还未平稳,白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双手却已交叠在小腹前,坚毅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舜华看着方才还争论不休的长老们或愕然或严肃,却无一不把目光聚集到她身上时,使她原本稍稍平缓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挂着一身的雪,迈开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两排长老中间,昂首挺胸地走到了最前方。 她每走一步,就越是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交叠的手微微发抖,却死死地攥住衣角,不露出一丝的胆怯来。 父亲不在,她现在是家里唯一能做得了主的人。 她不能害怕,不能后退。往日都是母亲保护她,如今该她保护母亲了。 舜华深呼吸几口气,拿出母亲教养的最好的仪态,转身面对着一众长老。她方才站定,只听五长老宇智波知哼了一声,沉声道“舜华,你方才说什么” “晚辈说五长老刚才的话说的不对。”舜华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语气却丝毫不带软弱。 宇智波知打量着她,声音有些不悦“我们长辈在这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插嘴。” 舜华看向五长老的方向,不卑不亢道“五长老教训的是。只是长老们所讨论的是事关宇智波宗家未来的事,更是有关于我母亲的事,而晚辈作为现在宇智波宗家唯一能做主的人,如若对长老们有所不敬,还请长老们见谅。” 这话说到了点上。舜华年纪虽小,可是实打实的宇智波宗家的人,即便长老们再不把她当回事,也不能在她在场的情况下越过她去把所有事决定了,这是对宗家最基本的尊重。 故而五长老不再纠结于此,转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方才的话哪里不对” “方才五长老说,如果我母亲生产不顺,当以保全孩子为先,不知是不是这个意思”舜华首先确认了一遍。 “不错。” “既如此,那晚辈就没有说错。晚辈以为,如果我母亲真有万一,当竭力保全我母亲。 ” 舜华的声音并不大,却铿锵有力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她一面应付着五长老,一面脑中急转,思索着到底什么样的说辞能把这一众长老应付过去。 她是宗家的人不错,可毕竟年龄摆在那,长老们大可拿年龄的事压她,她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到底怎样才能让长老们也认同她,以保住母亲为先 她心里急得很,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她不由懊悔平日玩耍太过,没好好听父亲母亲的教导,不然这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她肯定知道的。 父亲,如果是您,会怎么做呢 “呵,你不过是政治联姻的产物,有什么可骄傲的” “而且雪间大人都没改姓氏呢,这样象征着两族的结合,不是政治联姻是什么” “我父亲母亲才不是政治联姻呢” 心头突然涌上唯一一次挨打时的回忆。舜华记得当时自己这样气鼓鼓地回答,然后把天律添给揍了,结果就被父亲打了。 她还记得后来母亲来照顾生病的她时噗嗤一笑“父亲母亲是政治联姻哦” 后面说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脑海中仿若一道闪电划过。舜华忽的福至心灵,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感谢她还不算玩的太疯。 “哼,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妇人的生产之事”五长老冷冷地说,“后嗣为大,宇智波就是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孩子。若是宗家断了传承,这个责任谁担得起长老们都在这,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主持你母亲的生产问题” “五长老慎言”舜华厉声道,“我母亲还好端端地在里面躺着,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五长老就说什么断了传承。我倒想问问五长老,这话到底是对我母亲的诅咒,还是觉得我不算宗家的血脉呢” “你” 舜华觉得自己的手不抖了。她深吸一口气,不待其他人再次开口,接着说“诸位长老历经风云,自然比晚辈明晓事理。今日两族的长老都在此,晚辈正好有一事想请教,我母亲贵为千手的公主,作为连接两族的纽带,若因为五长老的决定而有所不测,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真的不会产生裂隙吗” “等我舅舅回来,五长老是打算拿我母亲的尸骨向二位舅舅交代,觉得我舅舅能欣然接受亲生妹妹的离世而毫无芥蒂吗” 只最后这一句话,就让宇智波知把方待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千手长明不由哂笑。雪间从小到大在家里是个什么地位,没有人比他再了解了。而其他在场千手长老也很清楚,他们要真选了孩子,别说出了事,就是最后平安无事,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也绝不会像宇智波知说的一样善罢甘休。 这也是他们一直没有表态的原因。 千手雪间和宇智波泉奈的结合是政治联姻,但他们尤其是千手的长老们看得明白,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当初会同意这门亲事,并不是这个原因。 千手雪间现在看似任人拿捏,可从始至终,这个问题就只有一个选择。 “更何况,五长老口口声声说我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那您作为宇智波一族德高望重的长老,应该最清楚我父亲和族长大人的想法。” 舜华复将目光投向沉默不语的宇智波知“若我父亲在此,真的会像五长老说的那样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