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霜无视压力，继续自表演：“我这个人呢，别还好，是反骨铮铮，有些脾气。先前迦主席提一些福利条件，包括合同福利很不错，加上去年个时候，我并未继任银星主席，所以，我也是有认真考虑过，要不要中途转学联邦军校。可惜贵塔工作人员嚣张跋扈，直接让我打消这个念头。” 一通下，丝毫不提卷款逃路，先模糊重点告状。 在偷换概念和忽悠人（特指迦楼）上，原含霜有着相当心得。 要是骗楼迦种好人，她会很有心理负罪，打心底里拒绝；但骗黑太子这种干过不知多坏事黑/大公子，叫一整个脸不红心不跳，信手拈。 “你恐怕不知。”片刻，迦楼冷冷地开口：“黑塔每位工作人员身上携带随身记录仪，我现在可以派人去查签合同当天，你和工作人员聊什么。” “您可以去查啊，正好还我一个清白。” 原含霜神色无辜地摊摊手：“要不这样，您去给下属发号施令，我在这里等您？”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比一个小小耶。 刚刚黑太子还对她解释抱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态度，但谁让她聪明机智，只不过小小地更换一下术，这不还是乖乖上钩啦？ 原含霜怕黑太子连查不查，只要查，她能开启一轮忽悠。 显而易见，因为某人前科累累，她在迦楼这里具备信用度已经跌至负数。想老师句“不要相信任人”，迦楼唇角重掀嘲讽弧度。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鬼吗？可笑。” 这么说着，恶鬼铁面背眼神却不由自主落原含霜身上。 先前数次打2v2，迦楼只是通过全息投影装置接触，这还是第一回在现实中见海绵宝宝人。 虽然开灯，但开是应急灯，只有上方一圈淡淡暖光笼罩下。因为在黑塔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比光亮，迦楼反倒更习惯黑暗。 不知为什么，在亲眼看海绵宝宝这张脸，先前还淤积在迦楼胸口，如同疾风暴雨般堆积膨胀暴虐杀意，在不知不觉中，如同春风化雨般散去。 以至于等迦楼回过神才发现，他心底怒意早已荡然无存。 搭配着张在灯光下含笑晏晏脸，他竟然觉得这样昏暗灯光比伸手不见五指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至在黑暗中，他恨不得把这人撕碎。 可开灯，又有些莫名其妙......舍不得。 平心而论，不论是四阶巅峰，还是身上隐隐约约神拟态气息，原含霜确有让他欣赏资格。 但也止步于欣赏，远远达不为其改变原则地步。 不管是黑塔内部，还是联邦军校，对黑太子评价是“心狠手辣”“城府深”，这些身为分裂出人性暗面特质，不可能因为任人改变。 迦楼瞬间意识，自绪出问题。 以他地位，见过美人不计其数，原含霜皮相好看，也绝非其中最出挑，更遑论什么童书里一见钟。 联想唯一可能性，迦楼神陡然阴鸷：“你同光明圣子认识。” “不仅认识，你们关系还很好。” 他一个字一个字着重强调，咬牙切齿。 无人知晓，经历特殊仪式，从一个人分裂而光暗两人，终生会带有共享缺陷。 楼迦正是清楚这点，这才愈发博爱众生，希望能以此驱散暗面恶意。 可一个人持有爱是有限，博爱分散每一个人身上，便每个只能匀出一点，顶多止住迦楼杀意，聊胜于无。这也是为什么迦楼嘲笑楼迦虚伪。 可现在，迦楼遇一个被楼迦偏爱人。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个，如此被自另一面偏爱存在。 多么荒唐，多么荒谬。 甚至这偏爱是悄悄，默认，甚至连楼迦自也没有发觉。 或许是只要有她在时，不自觉挪动目光；在她受伤害时，明目张胆倾向和关心；又或许是任一次红耳尖......累积着累积着，从第一次在视野里看耀眼太阳开始，宣告捕获。 以至于种隐而不发，秘而不宣，但切实存在切切实实影响另一面迦楼。要他磅礴怒火瞬间消失，要他不自觉在心底偏袒，为一个愚弄自两次人找理由开脱。 ......甚至要他怎么看这张脸，怎么觉得可爱，怎么也提不杀气。 受着周围一次聚集低气压，原含霜：“？” 不是，这和楼迦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黑太子看比刚才更加生气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