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舒弈和李芩夫妇值班都没回去,舒然在家吃了点水果就准备出门了,楼上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关家夫妻激烈的谩骂声。 舒然打开门,看见悦悦一脸害怕的坐在楼梯上,白净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从舒然记事以来,楼上的关家夫妇一直这样,两三天就得吵一次。关家两儿三女,老大老二都下乡去了,剩下关蓉蓉和小一点的姐弟。 以前每次吵架,关蓉蓉就会带着弟弟妹妹坐在楼梯口,现在关蓉蓉换人了,弟弟又被送去托儿所,只剩下悦悦一个人孤单无措的坐在这。 舒然招招手让她下来,悦悦抹着眼泪走下来,舒然蹲下身拿手帕给她擦掉眼泪,往她嘴里塞了颗奶糖,摸摸她的头说“别哭了,眼睛哭肿就不好看了。” 关悦悦尝到嘴里的甜味,鼻子更酸了,噙着泪说“三姐惹爸妈生气了,她以前不会这样的,我想要以前的三姐。” 小孩子对人的变化最为敏感,何况是将她从小带到大的亲姐姐,更能察觉到其中反常。 舒然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舒然跟一个小孩子说,那不是你三姐吗还是说没关系,你三姐过段时间就会变回来。 无论哪种回答,舒然都说不出口。 舒然干巴巴的转移话题,“吃饭了吗” 悦悦弱弱点头。吃饭的时候,她三姐跟爸妈要钱,爸妈一下就生气了,当即抽棍责骂起来,她太害怕就跑出来了。 舒然摸了摸她的肚子,手下瘪瘪的,估计没吃饱,就进屋给她拿了块鸡蛋糕,冲了一杯麦乳精,等她吃完,楼上吵架声也消失了。 舒然上去跟关家父母说了一声,又给她拿了块桃酥后带着她下楼。 楼下,席策远垂眼安静的等着。 舒然下楼就看见他颀长挺拔的背影,见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她不由弯眼笑了下。 中午她问席策远“你要教我吗” 席策远像是懵住了,好一会没有说话。 舒然本来就对他挺感兴趣的,不过席策远好像有点爱躲着她。 但她不是知难而退的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还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说了谢谢,还问他什么时候开始。 她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敲定,根本没留给这人拒绝的机会。 席策远老实巴交地表示,六点来接舒然去练车。 舒然牵着悦悦想从后面吓一下席策远,不过刚要靠近就被他发现,他面色冷淡,随眼一瞥就将悦悦吓出嗝声。 “没事没事。”舒然拍了拍小女孩的背,望着青年问“能把她也带上吗” 席策远看着她水润透亮的眸子,不自觉点点头。 起初悦悦还有些怕席策远,嗝声接着一声,后来他走过来,拍着她的后背让她瘪起起止住嗝后,悦悦对他的恐惧就消减了一些。 他们来到家属院后面的空地,这边平时没什么人来,而且现在大多人都在家里吃饭,这边就更没人了。 悦悦坐在木板凳上吃桃酥,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时不时鼓鼓掌。 舒然僵硬坐在自行车,手把着车头,脚虚浮的踩着脚蹬上,席策远在后面扶着后座,帮她保持整辆车的平衡。 “蹬。” 随着他的指令,舒然蹬了一下,但车头左右摇摆,她掌控不住,脚下乱踩了两下,结果手下更慌,整个车身都开始晃动,有种要摔倒的感觉,她吓得喊了一声。 “席策远。” “嗯,别怕,没事。”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舒然心里慌得不行,她不敢放手,就把脚悬起来,回头说“我想下来。”因为紧张,她屁股也隐隐作痛。 席策远扶稳车身,慢慢挪动她身侧,一手扶着车头,一手抓着车座后面。 两人离得很近,舒然隐约能闻见他衣服上的皂香,混着晒过的阳光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他的声音在舒然耳边响起,“眼睛看前面,脚放在踏板上。”她耳边一阵酥麻,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不知不觉跟着他的话照做。 车子在席策远的推动下缓慢向前,微风轻动,舒然有几缕头发扫过他的脸,留下若有若无的痒意。 大片橘色晚霞在天空晕染开来,天色渐黑。 舒然被席策远推着走了两圈后,手臂也没那么僵硬了,正想自己踩两下试试,就听见他说“天快黑了,回去吧。” 这么快吗 舒然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快7点了,她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很快。 “哦。”她语气有点失望。 她想要下来,但前面还有条杠,旁边又站着席策远不好动,她坐在座位上脚又撑不到地,怎么都下不来,只能尴尬的坐在座位上。 她一直不动,席策远以为她不想回去,便说“明天再练。” “我下不来。”舒然低头。 席策远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见她拼命下勾却落不了地的脚也沉默住了。 舒然腿不短,但这种二八杠自行车都比较高,比较大,对她这种不会骑的人,能上不一定能下。 偏偏席策远又不能走开,他一走车肯定要歪,到时候舒然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