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弈“不是什么坏事, 放心。” 骑了不知道多久,他刹住车,带着舒晓华走进黑咕隆咚的老巷子。 巷子走到头, 有个破院子, 舒弈提着车走进去。 屋里没有电灯,点着暖暖的烛火, 门推开的瞬间,烛光闪烁两下,又很快稳定下来。 一名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门边, 定定的盯着他们两人。 舒晓华先是害怕的往舒弈身后躲了躲。 屋里传来“咯咯”的笑声。 舒晓华愣住, 一时也顾不上害怕, 直直的跑进去,看到她三个女儿围坐在桌边吃馄饨。 两个大点的孩子穿着破旧的衣服, 小点的闫月脸弄得脏兮兮, 嬉皮笑脸的跟姐姐玩闹,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大双,小彤,月月。”舒晓华哽咽喊道。 听见屋里的哭声, 面容凶悍的男人撇了下嘴, 回头说“小点声, 回头把人招来了。”这话纯粹是吓她们。 哭声瞬间小了。 舒弈递了包烟给男人, 他只拿了两根,一根别再耳边,一根叼在嘴里,粗犷的说 “他还挺聪明,没把孩子留在安县,就扔在转站县的破庙里, 我们跟了他三天才找到人。” “他人呢。” “搁医院呢,他以为我们是路霸,当时就扔下孩子跑了,后面摔到沟里,摔断两条肋骨和一条腿,运气不错,原来想的招一个也没用上。” 舒弈点点头,也没再过问,从兜里拿了一叠钱交给男人。 闫标拿到钱离开海市时,舒弈专门找了几个人跟着他,就是为了把舒晓华的孩子带回来,不再受他威胁。 男人收下钱,划开洋火柴点燃烟,翘起的眉眼,表示他心情不错。 兜里来了钱,是谁都高兴。 舒然拿着两个存折本,一个是饭桌上,陈薇当着一众人的面给她的存折,说是彩礼钱和购置家具的钱。 还有一个是席策远刚给她的工资本,数目十分可观,两张存则加在一起有将近四千块。 舒然第一次攥着这么多钱,表情有点懵,偏头问席策远,“真的都给我” “都给你。”席策远喝了点酒,气息带着轻微的酒气。 “那我要是一下子花完了呢” 席策远神色清明,推着车跟她并肩走在路上,“没关系,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舒然又看了眼存折,脚步轻快起来。她是情绪外放的人,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和肢体语言上。 因为高兴,她面颊红润,清澈明亮的杏眼弯成一道月牙,唇角弧度自然上翘,看着灵动又娇俏。 席策远垂眼注视她,漆黑的睫羽盖住眸中的深沉,带着细茧的修长手指轻抚过她面颊,将她滑落碎发别再耳后,“这么喜欢” “不是喜欢钱。”舒然说完觉得不太对,改口害羞的说“不对,也喜欢钱,但我更喜欢的是你们的心意,感觉很喜欢和重视我,这让我觉得高兴。”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直率的说出来。 惹得青年低声轻笑,冷冽的眉眼渐渐化冻,“以后都给你。” 舒然对自己有一定的认知,憋笑说“都给我肯定熬不过当月底,到时候咱俩就没钱吃饭了。不过也没事,真有那天我带你回家吃我哥的。” 舒弈正跟姑姑舒晓华说话,背后忽然一凉,他连打了两个喷嚏,轻揉下鼻子继续往下说 “明天你带着她们坐公交回爷爷那住,工作我帮你找好了,在附近的五金厂做质检员,你直接去报道就行。” “那闫标会不会找过来” 舒晓华搂着三个女儿迟疑地问。 舒弈笑笑,“暂时不会,姑姑,我们也没法帮你一辈子,后面怎么过还得看你自己。” “谢谢,你们也快谢谢哥哥。”舒晓华红着眼感谢,她知道,把三个女儿从闫标那种人手里带回来,应该要废了不少功夫。 想到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居然还要小辈帮忙解决,舒晓华羞愧的低下头。 两个大点女孩怯怯道谢,小点的闫月还记恨着舒弈说不要她的事,气恼的怒瞪他。 舒弈随意瞥她一眼,她就背过身去,咬着牙紧握小拳头。 舒晓华的事就此告一段落,舒晓彦渐渐恢复成之前的慈父模样,但从吃完订婚宴后,家里的其他人就开始不约而同的疏远他。 纺织厂家属院的住户通过孙秀英,大多都知道舒然和席策远订婚了,见到他们不约而同地说着喜气的话。 许玲还有点不敢相信,她前不久还觉得两人处不久,这就订婚了 遇见舒然时,因着席策远和舒弈都在旁边,许玲也不敢凑上去说什么。 人逢喜事精神爽,舒然订婚后,李芩的心情也不像之前那样低落。 虽说还跟舒晓彦分房睡,但没怎么抱怨过了,她上完班回来还带着使不完的劲,开始敲锣打鼓给舒然张罗嫁妆。 舒然下班后回家,看见她坐在地上,给自己缝喜被。 傍晚温度降了一些,可现在仍是夏天,就算门窗大开透穿堂风,也没有凉快到哪去。 舒然走过去,蹲在她旁边给她扇子,“妈,别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