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祯被皇帝突然这么一问, 吓得她突然打了个嗝,抬起头看到皇帝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吞吞吐吐地扯了个理由,应道“臣女在宴会上吃多了, 去御花园逛了逛才回来。” 皇帝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信没信, 但好在没有追问下去了。 就在林祯以为她终于可以下去的时候, 皇帝又突然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思乡过度,跑去什么地方偷偷哭鼻子了呢。” 林祯听出皇帝在调侃逗弄她, 恼羞成怒地嗔了一声“才不是我真的是去散步” 她这个反应似乎达到了皇帝的目的, 只见皇帝爽朗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对她说“好了,朕逗你的,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今晚你也累了。” 林祯见皇帝终于放她走, 便不愿多留,省得皇帝又拿她开玩笑, 屈了屈膝便告退了。 沈定见她气冲冲地走了,就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摇了摇头, 笑道“这小丫头。” 皇后沐浴出来, 见皇帝还坐在次间里看书,便走过来弯腰柔声问道“陛下, 可要臣妾服侍您就寝” 见皇后出来了,沈定才放下书,从榻上起身,对皇后说道“不必了, 你早点歇着吧,朕去偏殿歇一晚就好。” 皇后的栖凤宫很大,正殿两旁的偏殿都设有卧室,因为皇后素来身子不好,所以就算皇帝留宿皇后寝宫,也不是和皇后同房,而是睡在偏殿的卧室里。皇后的身子不合适侍寝,但却不能不侍寝,不然无法维持她在宫中的威望。 沈定也是知道如此,所以每个月都会留宿在皇后寝宫中几夜,只不过是分开睡,没让人往外所罢了,所以在后宫嫔妃们看来,皇后是很得宠的。 栖凤宫的偏殿里,皇帝的衣物用品一应俱全,沈定没少在这里睡觉,自在得就像在他的清心殿那样。他坐在床沿,由郑华来服侍他入寝。 郑华给他脱靴子的时候,他突然问道“朕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郑华蹲在他脚边,一边给他脱鞋一边毕恭毕敬地应道“回陛下,奴才已经让人着手去办了,估计年前便能修葺好。” 沈定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长安城人人都知道,东市闹市的最尽头,也是最清净的地方,那里有一座豪华的宅院。那是前朝留下来的王府,只是建好之后便一直空着,原来的主人都没来得及住进去就灭国了。新朝建立后,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也一直没安排人住进去,好好的宅子至今都是空着的,让人感到惋惜。 上了年纪的老人每次从这里经过,都忍不住跟身边的年轻人回忆一番当年这里的盛况。 “当年末帝要给他最宠爱的儿子建王府,司天监说这块地风水最好,末帝便下令让原先住在这里的百姓搬走,拆掉了他们的房子,建起了这座宅子。而那些被迫流离失所的百姓被赶出城外,哀声哉道,末帝也视而不见。末帝又征集城中青壮年做苦力,日夜兼程地修建王府,累死的工人不计其数,劳民伤财,弄得城中百姓叫苦不迭。历经几年,才终于建成这座美轮美奂的宅子,但也逼得臣民起义推翻了前朝的统治” “这座王府美则美矣,只是聚集了太多百姓的怨恨,估计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没人敢住进去吧。” 而这座被尘封已久的王府,近日却有穿着宫里服装的人来过,他们将门上的封条撕开,打开了上面的大锁,走了进去,让周围的百姓忍不住凑过来围观,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些宫人很快就从里面关上了门,也不知道是谁让他们来的,在里面做什么。 人们纷纷猜测,可能是上位者终于记起了这座大宅子,让它重见天日,只是不知道未来会是谁有那份福气和魄力住进去。 这日,荣阳侯的孙子和几位好友在街上游玩,坐在酒楼饮酒的时候,听楼下的人谈论起东市那座大宅子,在听说那座宅子被解封之后,几个公子哥也十分好奇,便结伴前去一探究竟。 去到宅子正门前,他们果然看到大门的封条没了,府门被擦得焕然一新,好像在为什么人住进去而做准备。但是大门是关着的,他们进不去,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是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绕到了后门,果然远远就看到好几辆马车停在那里,一些人不停地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去。 其中一位公子见状,好奇地问道“他们是谁,在做什么” 荣阳侯的孙子林荣杰是皇亲国戚,自然见多识广一些,他看到那些人的打扮,认出他们是内侍省的人。而搬进去的东西也不是民间常见的,由此可见推断,应该是宫里的人在动用这座大宅,很有可能是皇帝下旨重新修葺这座宅子,只是不知道原因为何。 不过他也不敢在外面乱说,怕惹祸上身,累及家族,不等那些公子哥们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便想方设法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笑着说道“嗐,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勾栏寻乐子,我听说那里的姑娘最近排了一场新戏,走,我请客”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公子哥们也都来了兴致,纷纷勾肩搭背说道“走” 因为心里挂记着东市大宅的事,林荣杰看戏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很快他就找了个借口先开溜了。 回到荣阳侯府,刚好遇到管家,林荣杰连忙喊住管家,问道“我爷爷和我爹在哪里” 管家跟他问过好,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二少爷,老爷和大爷正在茶室谈话呢,您找他们有事啊” 林荣杰道“是有点事,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