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再心痛林祯进宫当了皇后,他也记得自己此次来京是参加会试的,林祯在他心里固然重要,但是父母的期望和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只为了考取一个功名也同样重要,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分清轻急缓重。而且,若是他真的能考上状元,那就有很大的机会可以留在京城当官,到时候还怕见不到林祯吗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林祯,他都要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为会试做最充足的准备。所以接下来几天时间里他倒是安分,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留在客栈里专心复习,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更多的引来上位者的怀疑。 没过多久,三年一度的会试就拉开了序幕,朝中十分重视会试,所以这段时间不论是皇帝还是大臣都十分忙碌,务必让这次会试顺利进行。 会试开始第一天,林怀织照旧进宫陪伴林祯。林祯站在殿门口望着宫外的方向,紧张道“不知哥哥到考场没有,还有贺延哥哥,他第一次来京城,不知道适没适应京城的气候,能不能找到考场。希望他们考试一切都顺利。” 林怀织就在一旁安慰她道“小姑姑您就放心吧,他们一定会顺顺利利的从考场出来,然后金榜题名的。” 紧张的不仅是林祯,林夫人和康静公主也挺着急的,几乎是林禛刚出门去考场,她就去了祠堂跪下求列祖列宗保佑林禛考试顺利,康静公主见状也没闲着,也跟着她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为林禛求保佑。 林夫人见康静公主也跪了下来,急忙紧张道“公主,这可使不得,您贵为公主,金枝玉叶,哪里能随便跪,何况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快快起来找个地方坐下,这里臣妇来就好了。” 康静公主轻轻摸着还不是很显怀的肚子,柔声道“不打紧的娘亲,我身为阿禛的媳妇,也是你们家的儿媳,如今正是阿禛考取功名的关键时刻,我自然也要求祖宗多保佑他。肚子里的孩子想必也很担心,他会体谅我的。” 见康静公主执意要跟她一起为林禛祈福,林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只能一边祈福一边时刻照看着康静公主。 会试要考三天,这三天考生们吃住都在考场里,对于考生们来说也是一种考验,承受不住这样压力的考生,自然就无缘金榜了,但是他们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三天,所以他们咬牙也要熬过去。 贺延虽然一肚子墨水,但是参加会试还是头一次,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给了自己不少压力,所以这三天对他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好在这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考试结束的钟鼓一响起,考生们放下笔的瞬间,只觉得一阵虚脱,有的考生甚至需要协助监考的衙役扶出考场。 贺延从小没跟林祯骑马到处野,托林祯的福,他的身体素质没有那些只会死读书的文弱书生那么不堪,经过三天三夜的考试,他还能安然自若地走出考场。走出考场看到外面太阳的那一刻,贺延突然觉得松了一大口气。 他那几位同窗也从考场出来了,看到他便走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问他“贺兄,你考得怎么样,有把握吗” 贺延点点头道“感觉还行。” 听到这话,那几个同窗就唉声叹气道“你觉得可以,那应该就是可以了,只是苦了兄弟,兄弟觉得估计悬了,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到客栈好好吃一顿,再美美地睡一觉,什么会试不会试的边儿去。” 林敬则不方便过来考场,林夫人要在家照顾怀孕的康静公主,也不方便出门,所以就由林怀织来接考完试的林禛回家。回家路上,林怀织叽叽喳喳道不停问林禛考得怎么样,林禛也耐心回答。 叔侄一人走在拥挤的街道上,突然看到前面的贺延一行人,林怀织便激动道“小叔叔,前面那不是小贺叔叔吗,我们上去打个招呼吧” 林禛和贺延年纪相仿,在滇地时交情也不浅,在街上遇到了自然是要打个招呼的。贺延也注意到了他,亲自上前来寒暄道“林兄,不知你考得如何” 林禛谦虚道“马马虎虎吧,你呢” 贺延应道“我也一样。” 林怀织问他“那小贺叔叔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呀” 贺延回答道“我准备回客栈休整一番,等待结果。” 林怀织便热情地邀请道“那不如去我们家吧,我奶奶知道小叔叔今日考完试回家,让厨房做了好菜,你也过去吃饭呗。” 贺延心想着他和镇南大将军一家打好关系也不错,要是将来真的能留在京城当官,也能有个照应,便欣然同意了。 宫里的沈定听说贺延刚从考场出来,就被他那好大侄女邀请去镇国公府用餐了,而且林敬则夫妇还热情地招待了他,就像对待自己亲儿子那样,不禁有些气结。果然,如果不是林祯进了宫,贺延就是林敬则夫妇眼里的乘龙快婿了吧 沈定越想越坐不住,他甚至恨恨地想,既然林敬则夫妇对贺延那么上心,不如等金榜出来之后,找个理由给贺延和林怀织赐婚,也算是圆了贺延当林家女婿的遗憾。 自家兄长参加会试,林祯自然也是关注着的,她派了宫人去考场外面守着,考试一结束,宫人就回来汇报说林禛公子已经顺利从考场出来了,林祯闻言便安了心。 不想宫人前脚才回来汇报,皇帝后脚就来了,而且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她有些奇怪,招呼皇帝坐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在为何事生气” 沈定见她居然还有脸问这话,就更加气结了,喝茶的时候不小心被茶水烫到,他就干脆将茶杯重重地放回桌子上,闷不吭声地独自生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