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气像个蒸笼一样闷热。每天晚上, 姜柔都会冲个澡,家里条件有限,她也只是简单得冲一冲。 然后, 侧躺在床上,沈城东会拿着一把蒲扇,为她扇风, 哄她睡觉。 两人躲在蚊帐里,轻声聊着各种趣事。每到这个时候,姜柔都不困, 她爱听他说话,声音低沉, 哪怕故事被他讲得无趣, 也很动听。 她不知道这种行为, 在后世人们管它叫声控。她妥妥是个声控。 黑夜里,两人穿得很单薄,听着他的声音,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向下移动,男人的小腹很结实, 一块块腹肌, 充满力量。 感受到她逾越的目光,沈城东的声音一顿, 如果换作以前, 早就扑过去了,但现在不能,他得忍着。 他试图找回理智,继续讲故事,并把姜柔捞入怀中, 不让她再乱看。 可下一秒便后悔了,女人软乎乎的,还香喷喷的,只会让他更难受。 “你继续讲啊,我还没听够呢。”她仰起头看他,对他忽然停下来,很是不满意。 “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不行,我睡不着,还想再听一会儿。”这么闷的天气,她是真的不困。 他无奈,只能继续讲故事。可理智虽在,有些东西却不可控。 应得不行。 四目相对,连空气都变得黏腻 姜柔红着脸,小声问“你干嘛不许胡思乱想。” 沈城东定定地看着她,喉结滚动。 “柔柔,亲亲我。” 望着他性感的薄唇,姜柔的思维渐渐涣散,她慢慢靠近,轻吻下巴,再向上移。 软软的,很好吻。 自从怀孕后,他们每晚都会亲吻,也只限于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沈城东拉起她的小手,唇抵在她耳边,用蛊惑的声音,委屈巴巴地央求道“柔柔帮我揉揉。” 夜很漫长 在八月的最后一天,赵洁来到厂食堂找姜柔,主要是告诉她明天考试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她扫过她的小腹,笑呵呵地说“怎么感觉你没什么变化呀还是那么瘦那么好看,去医院做检查了吗” “还没,大概九月中旬再去。” 前两天,姜柔又去老中医那里诊过脉,孩子们很好,一切平安。 “明天你早点过去,考试时就当那些人是纸老虎,知道吗” “嗯,我会的,谢谢姑。” “别跟我客气,我还要去看看小璐,你今天注意休息,别睡太晚。” “好,我知道了。” 等把赵洁送走,姜柔收拾好东西,打算请半天假,回家再把文化知识复习一遍。 她要去广播电台的事,所有同事都不知道。韩源止往她挎包里塞了好几个白面馒头,小声说道“这里面有豆沙馅,特意给你做的,记得明天好好考。就算咱考不上,你也别上火,听见没” “嗯我会摆好心态的。” 姜柔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离开食堂,坐上公交车回了大杂院。 刚进院子,就听唐家传来吵嚷声,是唐心在和妹妹拌嘴。唐策站在旁边无奈制止,但没人听他的。 这幅画面,姜柔从小看到大,想着自己有孕在身,就没往跟前凑合。 这时,唐策看见她,忽然出声叫住她。 姜柔转过头,眼里划过意外。 “你有事” 唐策走过来,不自觉地看向她的肚子,语气酸涩,“我听说你怀孕了,恭喜。” 大杂院里的邻居们,也是最近几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姜柔礼貌得说了声“谢谢”。 见她过得幸福,唐策心中惆怅,却只能把那些不该有的情感藏于阴暗的角落里,“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要过两年才能回来,祝你明年生产顺利。” “也祝你一路平安。” 告别唐策,姜柔走进家门,陈爱荷凑上前,往外瞄了一眼问“你刚刚跟唐策说啥呢我可警告你,离他们家那些人远点儿,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这话,姜柔笑着反驳,“唐心不是挺好吗您之前也说过她很不容易。” 陈爱荷听了沉默两秒,说道“你没发现她最近很少找你吗有些友谊是经不起考验的。” 姜柔愣怔在原地,认真回忆许久才察觉到,自从去机器厂工作后,她和唐心确实没怎么联系过,有两次去找她,她也不在。 “也许她只是忙着下乡的事,没空找我。”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姜柔觉得是母亲想多了。 陈爱荷没再吱声,她也希望是自己心理阴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整个下午,姜柔抛却所有杂念,复习文化知识。 怕她一直坐在那里会不舒服,陈爱荷端来水果和温糖水,帮她扇风嘴里还念叨着“你说你,好好的食堂工作不做,非得去考那个广播电台遭罪,就算被人家录用了也只是个临时工,城东就这么看着你瞎折腾吗” 姜柔从书中抬起眼眸,语气颇为自豪,“我的决定他都支持,前几天还给我买了收音机呢。” 陈爱荷对她撇撇嘴,实则心里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