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虐洛嫣的主力军之一,更是楚毅后院中最得宠的锦夫人。甚至洛嫣的那碗打胎药,也是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云锦亲手灌下的。 同样是她,用阎起吃人的传闻将胆小的原主吓得一病不起,根本无法起身替洛家一解燃眉之急。 “父亲,那位楚郎君果真居心叵测?”洛央直接问道。 洛使君闭了闭眼,见状洛夫人一个没忍住便落下泪来,因为要真是这样,那人待洛嫣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她不明白,那个楚郎君到底在图谋什么?等等,楚…… 洛夫人难以置信地朝洛使君看来,男子隐晦地朝妻子点了点头。 强压抑着内心的震惊,洛夫人转身便让洛央好好休息,别太过忧心,一切都有爹娘在呢。 起到提醒作用后,洛央觉得便够了,当即乖巧地冲他们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那个楚毅,就连洛央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人才,诡计多端就不说了,特别喜欢埋钉子玩阴的。要命的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手高超的易容术,易容之后,大喇喇地出现在你眼皮底下,可能你都没法认出他来。只能说,不愧是剧情男主。 这样一个人,却对整个洛家满含恶意,因为一桩不存在的仇怨。 以洛央如今这副破烂的身体,想要在对方手中护下洛家,难比登天。所以,那个阎起,她非嫁不可。 即便云锦这颗钉子被洛央拔了出来,可凡事都习惯做两手准备的楚毅,还是知道了洛央自愿替嫁的消息。 男子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下,他若是没弄错的话,那位泥腿子出身的阎大将军,此刻应该已经得知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与人私奔的消息。 才刚想到这里,睡了一觉刚刚醒来的洛嫣,撩开床帐,看见端坐在窗前的心上人,揉了揉眼,语气软糯地问道:“楚郎?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地铺太硬,睡不安稳?反正我也睡过一会儿了,不如你上床来睡,我睡地铺?” 听见洛嫣的声音,楚毅眼底掠过一丝晦涩,再转过身来时,面上却已变作一派温润如玉,“万万不可。阿嫣你本是使君之女,千金之躯。让你跟我一起吃苦受罪,已是我的不是,我怎可让你睡地铺?那样,还不如将你送回到使君府中去……” “不要。”洛嫣急忙掀开了帐子,“我绝不要再回到那牢笼一样的家中,在那里,爹娘的眼里心里永远只看得见一个洛央,从没有我的存在。我宁可与你浪迹天涯,也不要回去。” 楚毅垂眸,“你以后定会后悔的。” “我永远不悔。”洛嫣斩钉截铁。 似是被她这样坚定的话感动到了,楚毅上前两步便将娇小的姑娘拥入了怀中,一边抚着对方绸缎一般的长发,一边却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让清河洛氏与那阎起反目成仇。 几乎同时,阎军所在的淮安郡县衙,气怒之声先后响起。 “清河洛氏,未免欺人太甚!还什么世家贵女,婚前与人私奔,难道这就是世家的教养?” “将军,洛家人出尔反尔,如此不识抬举。不若由我樊老三亲自点几千人马,直接踏平了整个清河郡?” “樊三哥,算我一个。看我不活捉了那洛家老儿,亲自押着他来向将军跪地请罪!” “大家稍安勿躁!此事还未确定真伪,万不可如此冲动。将军如今声名不佳,若真的踏平了清河洛氏,怕是会引来天下读书人的厌恶,对我等往后行事平添波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道文绉绉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又是从长计议,闻先生,你除了一个从长计议,就不能换其他的词儿吗?他娘的听的俺们耳朵都长茧子了!” “就是!” 众人吵吵嚷嚷。 便是这时,坐于主位上的一名,身着玄铁盔甲的男子,忽的抬了抬手,清朗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此事暂且听闻先生的,一切真伪待去了清河郡确认后再议也不迟。” 阎起始终觉得这消息来得太快,极有可能有人暗中推动,就是不知道那人的目标是他,还是清河洛氏了。 阎起眯了眯眼。 待阎军行至清河郡外,却并没有听说任何洛氏女与人私奔的消息,根据探子打探来的消息,洛家此刻正在张灯结彩,还筹备了牛羊牲畜,一副喜气洋洋嫁女儿的架势。 这情形把阎军大帐里的众将领们全都搞懵了,那位之前跳得最高的樊老三,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口中喃喃:“这是咋回事啊?” 别说他们,就连阎起一时半会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想不通他便不想了,反正他自始至终需要的都是一个世家出生的贵女为妻,他只需要达成这个目的便可。其余算计,有人伸手他便剁手,伸脚他就剁脚。 阎起命令底下人前去使君府下聘,三日后便与那洛氏女,拜堂成亲。 看着阎起送来的聘礼,洛使君郁闷的情绪才算是释怀了些许,只因对方送来的大多都是些孤本、字画之类的,他甚至还从其中发现了一张王右军的真迹,可把洛使君给惊喜坏了。 单单凭着这份有心的聘礼,洛使君夫妻才总算没之前那么烦忧。可他们仍然担心洛央的身体,即使她一再保证就算嫁人了,也定会好好保重自己,洛使君夫妻仍旧克制不住地红了眼。 “都怪为父无能!” 盖好红盖头,洛央都要出门了,洛使君突然拉着宝贝女儿的手臂不让她嫁了。他害怕,害怕此次一别,往后再不能看见他的央儿,害怕她身娇体弱,真受了什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