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人多, 你待会儿一定要跟紧我……”闻阑边收拾东西边嘱咐时樱—— 和前几年省城这边的火车站还有些萧条不同,这几年因为人来人往不是一般热闹的缘故,也开始乱象频出。 火车还没停稳呢, 就能听见外面的叫卖声,吵闹声, 还有不绝于耳的招揽客人的声音。见到人就往饭店或者小旅馆拉倒还在其次, 还有不少小偷,甚至抢了你的包就跑的事件也时有发生。 “奥。”时樱应了一声,想帮着收拾时, 才发现闻阑已经把两个大包裹捆到了一起, 剩下的一个小包裹则拿起来就往脖子上挂。 亏得时樱抢先一步拿到了手里—— 闻阑的衣服清一色的都是白衬衣绿军裤, 这样的衣服别人穿着还看不出什么来, 闻阑却是不同。足有一米八七的身高, 再加上战场上摸爬滚打, 那是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普普通通的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 硬是比后世T台上的超模还要醒目和养眼。现在扛了个小山似的包裹就算了, 要是脖子里再挂个, 就太有损形象了。 再有这小包裹也不大, 时樱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得了。 看时樱坚持,闻阑无奈,只得听之任之,却是握住了时樱另一只手,护着她朝着车门那里移动。 下火车那会儿, 时樱甚至觉得她几乎是被人流裹挟着,脚连地都碰不到了。 好容易和闻阑一起挤到外面稍微松散一些的地方,还没等喘口气呢,就有不少举着牌子的女人围过来: “向阳路旅馆, 一晚上就三块钱,还管一顿早饭……” “去我们旅馆吧,住一晚两块半,还有热水洗澡……” …… 等看清楚闻阑和时樱的衣着和模样后,热情度明显越发高涨—— 哎呦,看这穿戴和长相,明显都是大城市过来的,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 最先冲过来那个女人明显是个泼辣的,直接就开始驱赶其他人: “你们干什么啊,这俩都是我们的客人,已经谈妥了的……” 更是趁时樱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抢走了时樱的小包裹,丢给了旁边一个男人: “赶紧回去,把楼梯口左边那个向阳的房间给腾出来……” 好在时樱反应快,直接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干什么呢?把我的包裹拿回来!” 那女人还想说什么,旁边的闻阑却已经箭似的冲了出去,明明背着那么大个包裹呢,竟是丝毫不影响他奔跑的速度,不过几个瞬息,就追上了抓着时樱包裹跑的男人,抬脚就给踹翻在地。 男人跌倒的瞬间,手里的包裹也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一辆停在那里的小汽车前面车头上。 那正和时樱纠缠的女人明显懵了,也顾不得再去拉时樱,赶紧就往男人那儿冲。 小车里的人听见外面“咚”的一声响,也跟着从车上下来,着急慌忙的就去查看车况—— 这个年代小汽车还是稀罕物,中都那边尚且不多,省城这里更是如此。 时樱也正好跑过来,赶紧拿起包裹,就发现包裹蹭到的那地方,还真是砸出了个小指甲盖那么大的小坑。 那司机明显也发现了,顿时就急了: “车都砸成这个样了,你们可不能走!” 那对儿中年男女倒是个乖觉的,瞧见闯了祸,竟然趁人不注意直接溜之大吉了。司机可不就把时樱和闻阑给拦住了? 时樱还没说话呢,车门再次打开,副驾驶那儿一个上面方格衬衣下身喇叭裤还戴着副□□镜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快步过来叫住正在发飙的司机: “老张,你这是干什么呢,不就是砸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子说着,摘下脸上的□□镜,插到衬衣上,瞧着时樱的神情是无法掩饰的惊艳—— 倒没有想到竟然能在火车站这边,遇见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儿。 当下朝着时樱就伸出手: “小姐的东西竟然掉在我的车上,咱们还真是有缘啊,鄙人林永宽……” 下一刻眼前就是一暗,却是闻阑上前一步,挡在了时樱的面前,不怒自威的震慑感,让□□镜男子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那里。 “说吧,要多少钱,我给你。”闻阑没让他再啰嗦,直接道。 那林永宽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不免就有些气恼—— 他是缺那三核桃俩枣的人吗? 省城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还有人敢不给他林永宽面子?脸色就有些发冷,拖长了声调道: “呵呵,说得倒轻巧,你赔得起吗?本来看着这位小姐面善,我还想着不和你们计较呢……我跟你说,这车可是贵着呢,现在被砸成这样,你以为随便那俩钱就能赔得起了?” 还要再说,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两个背着挎包过来的青年男子,眼睛顿时一亮。抬脚就想过去,走了两步又嘱咐司机: “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说着就小跑着往两个男子那边而去: “正阳,这里……” 两个青年齐齐回头,叫林永宽的男子眼睛又是一亮:“哎呦,周浔,怎么你们俩碰见了?” 周浔?时樱就有些疑惑—— 周正叔叔的小儿子可不也叫周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