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自然不会不开门。 可这一开门进去,就听到亲儿子被人摁着哎哟哎哟地打,周尚书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了。 “殿下,不知犬子是哪里又惹怒了殿下?” 端华公主今日穿了身洒金色的宫装,衬得她贵气逼人,哪怕周尚书这等朝中大员明面上对她极其不满,她也半分不惧:“他在外头花天酒地,本宫管不着,但窥伺本宫房中人,你说本宫打他,何错之有?” “这不过是殿下的一面之词!我儿在外头养人,确实是我儿的错,但殿下您已经罚过他了,他也吃过苦头,发誓再也不犯,他又不糊涂,怎敢窥伺——” 端华看向周夫人,只说:“那你问他,趁着今早本宫不在府中,急匆匆地跑府里来要带个小丫头走,你说他要做什么?” 周大郎一听,哪怕屁股已经开了花,依旧倔强地辩解:“那小丫头分明是翼王府的人,我不过是来替翼王殿下带她回去的!我才不会窥伺你府里的人!” “哦?是吗?你有证据吗?这小丫头的卖身契呢?”端华嗤笑了一下,“这小丫头的契书可在本宫手里,你说她是翼王的人?说这种话出来,周尚书,本宫打他有错吗?” 周尚书看向跪在一旁的小丫鬟,却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姿色,说是翼王府的人,他却是不信的,虽然端华长公主和翼王关系不和,但一个小小的丫鬟,还犯不着公主亲自出马。 可周叔颐却认得这个小丫鬟,这是……宋嘉云身边伺候的,当初他们相交时,偶尔见过几面,他的记性很好,不至于连这个都会记错。 只是,为什么宋嘉云的丫鬟会出现在公主府?端华长公主居然还会庇佑她?难道说,宋嘉云……躲在长公主府? 当日喜堂他不在现场,所谓突然消失这个说辞,周叔颐是不太相信的,反而他更觉得是有人故意传出谣言,为的就是将宋嘉云彻底打落尘埃。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要帮忙、又无从帮起的原因。 他不了解事情内情,若是胡乱帮忙,或许还会适得其反,又因为男女有别,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去打听翼王妃的事情。 周叔颐心中几番思量,周尚书已经跟长公主致完歉带着夫人儿子回家去了。 “三公子这是怎么了?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难不成也是被妖孽夺了身?他们人都走了,你还不走?” 这话说得可真是不客气,但端华公主自来不喜欢周家人,特别是父皇给她找的这夫婿,长相呆板、个性沉闷,还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地给她讲大道理,就这般不堪的男人,居然还敢在外头养外室,这桩婚事要不是父皇定的,她早就不忍了。 现下见到这三公子,一水儿的敦厚模样,她看得就来气,语气自然也说不上多好。 “殿下,我认得这小丫鬟,她是翼王妃的人。” 端华这才转过身来,眼神奇特地盯了人好几眼,才开口:“三公子了不得啊,竟还曾窥伺过翼王妃的身边人?难不成,你是要讨了她去?” “殿下误会了。”周叔颐其实知道自己不该开口,可话已经到了嘴边,他根本收不住,“我……我曾与作男儿身打扮时的翼王妃相交,她如今可在公主府上?” “不在不在,而且你说认识就认识啊?三年了你都没吭一声,三公子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等话了,也就是本宫不在意这些,若是传到外头,怕是辱没了你周家的好名声。” 这天自然是聊不下去了,周叔颐被仆妇端端地请出了公主府,想来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上门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已经过了正午,他也没什么心情去书院,干脆就沿街走下去,直走到饿了,才找了家食肆用饭。 也是巧了,他刚点完饭食,就迎面撞上了那日在落霞湖偶遇的谭姓书生。 “周兄,这般巧?介意拼桌吗?” 周叔颐当然摇头:“不介意,谭兄今日怎么没有出去游湖?” “哪能日日出去潇洒啊,况且这城里现在热闹得紧,湖边的船家都没心思划船了,我只能来岸上尝尝这京中著名的三套鸭,昨日就定好了,今日这不就来尝尝了嘛。” 哎,没办法啊,宋馄饨这个妹控现在日日做清淡的补汤灵食,虽然味道非常美味,但他还是更想吃点儿浓油赤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