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到福利院,自己就不能成为合格的飞天小女警了? 贝莉听懂了这一句话。 这对于一心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飞天小女警的贝莉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是比再也吃不了冰激凌要难过一万倍的事情! 明晃晃的惊恐从贝莉的眼睛里钻出来。她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但这一次贝莉忍住了眼泪——在医院的时候她见过护士小姐给不听话的小朋友打针,她说不听话的小朋友才会哭,会哭的小朋友不会讨人喜欢。贝莉是个听话的孩子,她也不想被讨厌。 她的手指无措地抓着萩原研二的衣服袖子:“贝莉一定要去福利院吗?” 带着哭腔的稚嫩童声又轻又软,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忐忑和恐惧,让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忍不住心软下来。 “萩……”松田阵平喊了一声朋友的名字,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止住了话语。 这应该是一件深思熟虑后再决定的事情,不应该一时心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就冲动地做出决定。他想。 贝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从他们的沉默之中解读出了自己非去不可的意味。 她也跟着沉默起来,缓缓松开了拉着萩原研二袖子的手。 “哦,好吧,”贝莉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贝莉!】 系统想要制止贝莉,但贝莉没有理会。 贝莉想,她确实想要跟在学习目标身边,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飞天小女警。但她的愿望不可以成为别人的负担—— 在某些地方十分成熟的小女孩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她抬头看了看仍然一言不发的男人,冲他们抬起了自己的胳膊。 这个动作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好懂。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犹豫了一下,随即轻手轻脚地将小女孩拥入怀中。 他们不是没有拥抱过,但眼下这个动作他们做得有些僵硬和生疏,因为这个拥抱代表着告别。代表着贝莉,这个乖巧听话的小女孩将被送进福利院,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未来。 未来这个词太复杂,好的坏的对半开,不来临的那一刻前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贝莉笨拙地拍了拍两位警官的后背,故作轻松:“那你们得记得经常来看我。” 经常来福利院来看她的话,她应该也能学到点什么吧。贝莉积极地想。 “如果……可以来看我的时候多带几个冰激凌就好了。”贝莉补充道。 萩原研二心情不太好,但他强打起精神来,努力摆出一个笑容:“好,草莓味的可以吗?” “可以,”贝莉点点头,“贝莉是乖孩子,不挑食。” 护士小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们今天到小花园晒太阳放风的时间已经要结束了。 贝莉松开拥抱他们的胳膊,转而牵住松田阵平的手指——她的手还是太小了,得用整个手掌去握才能抓稳松田阵平的手。 天气不算太冷,在外面晒了好一会儿,又穿了一身黑的松田阵平此时身上已冒出细汗。可他盯了一会儿被贝莉抓住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松开。 贝莉走路的时候一向喜欢蹦蹦跳跳的,像是静不下来对什么都抱有充沛热情和活力的小狗崽,快快乐乐地蹦跶。但今天她却很沉默,安安静静地被松田阵平牵着走。 将贝莉和萩原研二送回病房,松田阵平算是结束了今天的探视,准备回警局联系同事安排贝莉的去处。 或许他可以多对比几家福利院,为贝莉挑一家风评好的。松田阵平想。 但在他马上要拉开病房门走出去的时候,贝莉叫住了他。 贝莉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嘴巴瘪起来,但没哭,手指将衣服揉成皱皱巴巴的一团。 “小阵平,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这个和姐姐有着同样卷毛的男人,贝莉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她只学着萩原研二的口吻称呼他,就像她学着松田阵平的口吻叫萩原研二“萩”一样。 贝莉期待着看着他,希望明天也能见到松田阵平—— 他虽然总是戴着黑漆漆的墨镜,看起来凶巴巴,还喜欢揉乱她的头发,但松田阵平每次来都给贝莉带一些小零食。这个行为已经成功俘获了贝莉的心。 松田阵平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收紧,艰涩地开口:“……会的。” 贝莉立刻喜笑颜开,笑得眉毛和眼睛都弯弯的,像是撒满了白色糖霜的甜甜圈一样。 “明天见,小阵平。” 小女孩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晃了晃,和他告别。 “明天见。”松田阵平关上了病房门。 等送走了松田阵平,贝莉重新躺回床上,像是有很多忧虑一样叹了口气。 “怎么了,贝莉?” 贝莉故作成熟地看向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小阵平会不会躲起来偷偷地哭呢?他刚刚看起来真的很伤心。” 萩原研二憋笑:“不会的。” 哦,他出院了一定要告诉其他人,小阵平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叫了“小阵平”! 萩原研二已经想到他的几位同期听到这件事时,一起爆笑出声又打趣松田阵平的场景了。这让他忍不住想笑。 “小阵平……是一个坚强的人。” 就算是他当时真的死在了那场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