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早点叫呢 “贝莉。”萩原研二看着,忍不住叫了小家伙一句。 但被叫到的小姑娘仍然沉浸在那句亲密的“贝贝”之中,脸蛋红扑扑的,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叫自己的那一声。 被忽视了,萩原研二那点酸溜溜的感觉越发沉重。 他微微皱眉,和同样略有不满的松田阵平对视一眼。默契的幼驯染瞬间开始一唱一和起来 “哎呀,景光,你怎么没把狗狗带来呀 这是阴阳怪气的萩原研二。 “贝莉担心了很久的狗狗,昨天还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 这是冷冷补刀的松田阵平。 甚至降谷零也笑眯眯地摸了摸脑袋,加了进来“啊,景什么时候养了狗狗,我都不知道呢。” 损友。 绝对是损友。 好不容易被贝莉亲近的诸伏景光脸上勉强维持着温柔的笑意,眉心却狠狠一抽,忍不住在心里低声抱怨了自己的“好朋友”几句。 拜托,你们这些心眼子比针眼还要小的大人能不能不要这么醋意深重啊 诸伏景光心里苦。 人拙劣的一台戏倒是终于叫贝莉从缥缈的幸福感中脱离出来,她仍然抓着诸伏景光的胳膊,圆圆的眼睛自下而上地抬起看着诸伏景光。 咬着嘴唇想了想,她回忆起曾经那些和诸伏景光发生的“误会”和隔阂,又一点点松开了紧抓着对方衣袖的手。 重新警觉的小狗竖起耳朵,往后退了一小步。 诸伏景光苦笑,从沙发上站起来,半跪在贝莉的身前与她平视。 “现在,景光要向贝贝承认一件错误的事情,可以吗”他模样认真,征求贝莉的意见。 贝莉迷茫地看着他,迟疑地点了点头,小声询问“什么事情呀” 对方没有说话,注视着她的眼睛流露出诚挚的歉意。 “因为景光也欺骗了贝贝。我没有养狗狗,问贝贝和狗狗有关的事情也是想要找到和贝贝能够更亲近一点的方法。” “现在景光向贝贝坦诚这件事情,希望能够得到贝贝的原谅。” “景光向贝贝保证,以后也绝对不欺骗贝贝,永远对贝贝说真话,好不好” 诸伏景光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向贝莉伸出了右手的尾指,微微弯起,做出要和她拉钩的姿势。 他一字一句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完全剖析在贝莉的面前,诚恳又坦诚。为了让贝莉能够听明白他的话,诸伏景光的语速放得很慢,还特意选用了就算是小孩子也能过听懂的用词用语。 然而狡猾的大人仍然有狡猾大人的那一面 抓住贝莉喜好的诸伏景光,每一句都用了叠词的“贝贝”来代替了所有的“贝莉”和“你”,每一声温柔的呼唤都踩中了小姑娘的心上。 大段的坦诚剖析和一句句亲昵的昵称让贝莉的小脑袋瓜陷入了混乱之中,她听得晕头转向,无措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甚至还将两只手捏成小拳头放在眼前揉了揉。 哎呀,好像听懂了又没听太懂。 贝莉苦恼地拧起两条细细的眉毛,两条腿摇晃起来,将沙发拍打发出一声声响。 但他叫她“贝贝”耶 而且他好像很认真地在承认自己的错误,看起来好后悔的样子,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可怜耶 心像夹心软糖的小姑娘心中的天平瞬间就倒向了一侧。 在贝莉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诸伏景光仍然保持着那样的动作没有改变。 贝莉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轻轻勾在诸伏景光的尾指上。 “那、那就说好了哦”她小声地说。 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勾在一起,上下摇晃,便算是签订了协议。 手指松开,贝莉将自己的小拇指伸在眼前看了看,又觉得自己有点吃亏。 她将脸蛋凑到明显松了一口气重新露出笑容来的诸伏景光面前,小声和他打商量“那、作为补偿,以后可不可以都叫贝贝呀” “当然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小姑娘就又开心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甚至喜悦得忍不住哼起了一首歌来。 诸伏景光听着,觉得贝莉哼得曲调熟悉又陌生。他思考了一下,谨慎发问“贝贝是在哼肖邦的夜曲吗” “啊就是这个”贝莉眼神一亮,终于想起了凤长太郎告诉她的这首曲子。 她从沙发上跳下去,抓住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胳膊晃来晃去,语气兴奋“刚刚在车上贝莉哼的就是这个哦这个哦” 这首著名的钢琴曲在场的四位大人都很熟悉,他们回忆着贝莉刚刚哼唱的飘忽不定的小调,陷入了沉默。 那个上一句飘上天,下一句就猛地坠入地的曲调,真的是他们记忆中的同一首钢琴曲吗 同期四人看着还在兴奋地哼着每一句都去往超乎想象奇妙地方的曲子,忍不住开始怀疑一件事来 他们的小姑娘,贝莉,该不会是五音不全吧 被怀疑的小姑娘浑然不知这件事,她喜滋滋又充满自信地哼完凤长太郎教给她的那一长段曲子,又迈着小步挪到诸伏景光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