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这么可怜了,再这么对待他,着实是有些不人道了。 只不过卡伦一向心善,他不希望多尔福主教带着遗憾和不解离去,让他明明白白地走,也是卡伦对他的一种善良。 所以,为了更贴心地让他快速认清真相,不要再有疑虑,卡伦又主动加了一句: “你儿子达利斯的事,我也查清楚了。” “是你!” 多尔福主教眼眸里的愤怒之火开始燃烧,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切,而越是想明白,他就越是愤怒。 从帕瓦罗的事到自己召唤伟大存在的事,这中间,竟然都有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直接插手! 他是魔鬼,他是专门来迫害他们那顿家的魔鬼! 多尔福主教发出了一声低吼,他的状态似乎比先前那即将彻底衰败的模样好转了许多。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卡伦利用爷爷的虚影将多尔福企图留在自己这里的初芽和那些根须完全驱逐出去时,大半的力量其实都已经白白浪费消耗掉了,但也有小部分又回归到了多尔福主教身上,让他恢复了不少,也精神了许多。 多尔福主教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不管是现在处于卡伦意识空间的他还是现实里的他,身体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但他已经被请了进来,也被卡伦完成了控制,就算又吸收回了一些被自己“赐福”出来的力量,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卡伦造成什么威胁。 卡伦也已经告诉过他,周围亲近的人,都觉得他性格很谨慎,哪里会有可能犯这种低级疏忽错误。 再说了,这里毕竟是卡伦的主场,他多尔福,更是放下一切防备和手段,主动走进来的。 坐在椅子上的卡伦抬起手,下一刻,一条带着铁锈的秩序锁链自多尔福椅子下升腾而出,直接锁住了多尔福的脖颈,并且向下一拽,多尔福整个人坐回到了椅子上。 现实中,刚刚起身的多尔福,也坐了回去。 感知着自己身上这条秩序锁链的可怕,多尔福再次瞪向卡伦,只不过,他眼神里的愤怒,正在不断地褪去。 脱离了最原始的情绪波动后,他开始逐渐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他的意识空间里,其实也就是他的灵魂深处,有一尊神殿长老留下的虚影。 就算是对待自己的嫡系后辈,大部分神殿长老也是不愿意这么做的,因为这对于他们而言,是极大的损耗。 “你是神殿长老家族的人?” “勉强也算是吧,虽然我爷爷肯定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过我懒得对你解释太多。” “为什么要对付我那顿家,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走在泥泞的路上,被烂泥弄脏了鞋,回去后不肯定要将它刷干净么?” “伯恩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能感觉得出来,否则,他不会把你留给我,呵,如果真的知道你的天赋,知道你的背景,那他这样做,就是真的愚蠢了,完全得罪人了。” 卡伦点了点头,道:“是的,伯恩主教并不知道。” “沃福伦,肯定是知道了。” “其实……” “是的,沃福伦肯定知道了,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传出你和他孙子未婚妻的风流故事时,他也没有对你出手。 我甚至听说,他还将自己的孙子,安排进了你的小队里。 原来他才是最清醒的一个,呵呵。” 卡伦清楚,沃福伦首席主教,并不知道。 怎么说呢,当初尼奥去放自己和奥菲莉娅殿下的绯闻,结果人家作为当事人的爷爷,并未以权压人,确实是人家有涵养有底线; 这一点上从莱昂身上也能看出来,同样是公子哥,莱昂就显得正常谦逊太多,维科莱简直就是个傻子。 不过,卡伦依旧懒得解释了。 “有件事,我原本没想问的,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那我就问问你吧,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和费尔舍夫人,认识么?” “费尔舍夫人?那个诅咒家族的老女人么?我不认识。” “嗯。” 这个问题其实可问可不问,问一下是为了稳妥,那这样看来,费尔舍夫人对达利斯先生进行“传导”,应该是由爷爷暗中引导的结果,费尔舍夫人和那顿家,没有什么其他联系。 这样的话,就逐渐滑落向卡伦的另一个猜测了,那就是达利斯先生,很可能是费尔舍夫人选择的一个试验品。 她是爷爷的试验品,她自己也选了个试验品。 只不过爷爷早就成功了,因为自己就是爷爷的作品。 不, 等一下。 卡伦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爷爷一直以来的忍耐和抑制,不惜不断地压制自己的境界,甚至连神格碎片这样无比珍贵的东西也是说炸就炸毫不怜惜,这里面,似乎有些过于洒脱了。 再联想到自己“父母”的惨死,爷爷采用血祭仪式抽取了家族其他人的信仰之路,全部留给自己,是不是爷爷曾经经历过什么? 他之所以能将诅咒变成祝福……可能他本人,就是诅咒的承受者? 卡伦眨了眨眼,他感到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每次遇到和爷爷有关的问题时,他总会下意识地去想多。 他从未怀疑过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