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战争逻辑;要么就是直接展开御境之战,与凡人之战分开?”
“差不多…”
作为惯常独行的侠客,岳红翎并没有太捋清这里的战争逻辑,不由问道:“可实际御境之战的胜负就能决定一切,那么如此劳民伤财的凡人战争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御境战斗马上能分胜负倒还好说,但从此前的经验看,要杀一个御境极为艰难,更大的概率是拉扯僵持,又或者困于秘境。那期间数十万胡骑南下,神州涂炭,我们打赢了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我的战争首先是为了护佑神州,我们应对敌之御境,广大将士们则需要应对胡人铁骑,无非分工不同。”
岳红翎微微颔首:“是。”
赵长河又道:“其实如果山河破碎,我们御境之战也会输的。我与情儿三娘她们的实力如今有一部分在山河气脉与信仰之力的烘托加持,一旦山河乱序、信仰崩颓,虽不至于像老夏那样大幅度倒退,但实力肯定不如现今。老夏无非是一个极端化的例子,但很多事都能得到参照。这一点唯有你与我们不同。”
“其实我也有点,若是真有那种情况,我的剑心怕也会出问题…我的剑意被你影响很大。”
“呃…”
岳红翎又问:“胡神是否也如此?”
“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因为凡俗战争的失败而受到连累,但我可以确定他如果要更进一步,则必须打赢战争。”赵长河道:“现今所知,除了九幽这一体系只想搞事的之外,大部分如海皇道尊佛祖长生天神这些,需要的都是人间气脉与信仰。这种状况会更类似一种宗教战争,有人道气运的争夺。这也是老夏尚在之时北胡就经常南下的原因,凡俗势力会导致双方修行的消涨。”
岳红翎不再问这些,转而问:“铁木尔实力如何?”
赵长河道:“单论神识,我弱他半筹。可神识上我已经是开挂的强项了…真正打起来的话,应该会差距更大一些,但并没有什么层次上的差距,能打。”
岳红翎点点头,颇有些喟叹地低声自语:“天榜第一。”
不错,无论铁木尔和博额之间的排名有多少瞎子在搞事的因素,铁木尔都是天榜第一,“天道认证”上古神魔之下的当世第一人。
这是一个无尽光环加身的排名,人榜第一都被人视为人王了,地榜第一往往被当成人神分水岭,那天榜第一呢?
即使因为神魔普遍现世而让这个排名的含金量降低,在绝大部分世人心中依然是一个高山仰止让人不敢直视的位置,哪怕赵长河天天看着恐怖无比的瞎子,对于“天榜第一”这四个字都无法忽略。
或许在岳红翎眼里,与天榜第一的战斗意义还要超过战争。
“言归正传。”赵长河笑道:“如今铁木尔认为把我的观测击退,必然会开始有所动向。你此前预埋在他们神山和王庭的剑气有看见什么吗?”
岳红翎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范围太小,位置又躲藏偏差,基本没有所获。我甚至觉得当初预埋的剑气完全是浪费力气。”
赵长河笑道:“未雨绸缪,何必在意。大家做了多少准备,也未必是都用得上的。按照我与铁木尔已经碰撞了的情况看,大家距离已经越发近了,说明之前我们的判断正确,至少铁木尔本人是真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
“那也就意味着往皇甫将军方向会遭遇袭扰,而这所谓的袭扰,可能不讲武德。”
不是可能不讲武德,而是必然。
当如今的战争默契已经近乎崩溃,“礼崩乐坏”的年代,赵长河都已经在想当长生天神恢复之后会满天下神降杀戮了…那么祂未曾完全恢复的时候,无法满神州乱来,至少可以神降于自己的整个北胡范畴,无论是大漠还是草原,比赵长河的范围广多了。
神降是最无法防御的袭扰,它原本不应该用在普通士卒身上。
脱离了地底天穹的辅助,赵长河根本无法这样千里支援。
皇甫永先率众穿越戈壁大漠,在有经验的向导引领之下,有序地靠着戈壁向北穿行。
说是穿越大漠很可怕,实际并没那么离谱,很多位置并不是沙漠,戈壁甚至能跑马。当然不可能像东线草原那样长驱直入,行军相对慢了很多,这么多天也就刚进入戈壁没多远。
虽有扑面风沙,天气却不热,一般沙暴之类的也不会起于此时,相对还是好行军的。
但皇甫永先策马缓行,渐渐就感到原本吹面的细沙开始变大,继而漫天沙尘狂卷而上,铺天盖地如浪席卷而来,仿佛置身咆哮的大海。
数万大军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狂暴的场景,连想掉头就跑都来不及。
巴图部的老牧民惊恐地大喊:“不!这不可能!这时节根本不该有沙暴!”
另有牧民很快跪在地上,五体投地:“这是神罚,这是神罚…果然触怒了长生天,长生天宽恕我们…”
“轰!”没有神灵应和他们的祈祷与求饶,沙尘瞬间便卷到了面前。
天地之威,根本不是凡人能够抗拒,再多人也没有用,地榜的皇甫永先也没有用。
然而意料中的沙暴掩埋并未到来。
将士们骇然抬头,便看见干燥的戈壁四周忽有水柔浸润之意,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水幕笼罩其中,连一粒沙尘都无法侵袭。
一个巨龟的虚影法相笼罩四方,所有人都好像在巨龟的庇佑之中前行。
更有甚者,还有人看见了巨龟笼罩的范畴内,戈壁边上开始有绿草萌芽,似乎渐渐地要将此地化为绿洲。
四象教这小半年的传教也不是闹着玩的,尤其皇甫情借着皇甫永先女儿的身份,这些年来悄悄在雁门守军里布道好久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