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干?」
「老子要是会当什么蜀郡太守,为什么要把地方给你啊?」司徒笑无语得要死:「你真以为老子是在向你们投降是吧?我们是觉得给你能治理得更好,你反过来又塞给我算什么鸟事?」
赵长河打量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
「我说世上群雄为了一块地打死打活的,我们这里在互相嫌弃似的。」
司徒笑翻了个白眼:「谁特么为了块地。」
「好了好了,我说你们别非要晚妆过来,她真没空。这么着吧,我看李肆安你们也熟,他是晚妆亲信,我让他来怎么样?」
「行吧行吧。」司徒笑奇怪地问:「我说你们明明没什么事了吧,怎么搞得多忙一样。」
「确实很忙,国事你懂个锤子,你真懂也不会把地给我。」
司徒笑无言以对,只得道:「你此番大破胡虏威震天下,不好好休息享受一下世间尊崇,又路过这里去干啥?」
「尊崇个屁,也没见你行礼啊?再说回京都没见几个人见到的也在笑。」
「笑?京师还他娘有人敢笑你呢?」
「敢啊,姨母笑。」
司徒笑:「…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一统天下的帝王?」
「不是,那是我老婆。」赵长河回答得理所当然。
说话间已经到了内堂,赵长河愣了愣,发现玉虚也在这里,正在和厉神通对坐下棋。
你说你们是敌人不是朋友,老子觉得还是叫欢喜冤家比较好,打着打着说不定都打床上去了。
赵长河心 中腹诽,那边厉神通和玉虚也都不招呼他,自顾下棋。赵长河看了一阵,厉神通的伤恢复得很不错,除了断臂之外,其他的伤势早已痊愈,但实力的复苏还是有点慢…而且作为锻体为重的修行,断了一臂,那即使修行恢复了,实战能力也不可能再有巅峰风采。
同样,玉虚虽然没有伤及根基,可以重新修回来,可年纪摆在那里,恢复同样慢如龟爬。
赵长河叹了口气,摸出太极图还给了玉虚:「前辈的图…前日我们四象教研究阵法还有我个人突破,都颇赖其力,谢过前辈。」
玉虚没接:「你收着吧,看你眉心郁积,就是又有事发生,说不定用得上。老道现在又不上阵,给我何用?」
赵长河道:「防身…而且此物在我这里没法发挥在前辈手里的效果,给我算是明珠蒙尘。」
「防神魔之乱,护我等安宁,现在是你的职责。反正我们身在峨眉,也没什么价值,她们也不会没事找事来杀我们。」玉虚悠悠道:「至于这图,我传你点东西,你有空看看。两仪生四象,四象教新夜帝说阴阳两仪对自己效果不大,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说着丢过经,就笼手研究棋盘不说话了。
赵长河:「…」
总感觉玉虚最后这话听着像是在说我是你们四象教的爹一样。
厉神通同样丢过一本锻体书:「拿去玩。还是要告诫一下,肉身的防护力是其余防护之后的最后一道关,不可随便拿身体为盾,否则就像我一样。」
赵长河:「…」
「去去去,别打扰我们下棋,老子今天非弄死这牛鼻子不可。」
直到策马离开峨眉,赵长河脸上还有点抽搐。枉自己一直挂念这两人的伤情,他们自己倒跟没事人一样,一副彻底开摆了的德性。
不过…有点羡慕。
也不知道自己的征程什么时候能停歇。
赵长河勒马回望,从峨眉再往南就该见到思思了…很想见她…但这一去,匆匆一晤就走,是不是只能平添离别感伤?
千里之外,思思正在圣殿修行,忽地心中一动,甜甜地笑了:「他在想我,而且如此强烈…他怕见一面就走我反而更难受,又怕做点那事的话会让我误以为只拿我泄欲…他居然会想这个…」
思思长身而起,转头跪拜在祖神雕像面前,低声祈祷:「我的夫君此番又要赴险,愿祖神护佑我的夫君早日战胜强敌,能够回来陪我长长久久。」
赵长河牵着乌骓落入一片极具西域风格的建筑群外,牵马缓行,瞪大了眼睛左右观察。
这就是嬴五的大本营…之前神降的时候可没心思观察周边,直接钻了嬴五的屋子。结果这回从外细看,这尼玛说好的马匪呢,怎么是这么富丽堂皇的如同王宫一样的建筑,周围全是人高马大的将士,手按腰刀,紧紧盯着牵马而来的独行客。
远远能听见殿中传来的丝竹声,风格与中土大不类。
神识往里探,清晰可见一群妖娆的胡姬仅着丝巾,露着小蛮腰,在翩翩起舞。嬴五靠在软椅上喝着葡萄酒,眯着眼睛在看舞。他的穿衣风格都和以前常见的不同了,一副西域富商的模样,只有那脸上和气生财的笑容还是那么标志性。
「站住。」守卫们半拔腰刀,拦住了牵马而来的赵长河:「五爷今天宴请贵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赵长河道:「你怎么知道贵客不是我呢?」
是不是贵客不知道,但守卫们确实觉得这大概率是自家老大在中土的人,便问:「编号。」
编号…赵长河抽抽嘴角:「赵四。」
「噗…」殿中看 似看舞实则在看赵长河表演的嬴五突然喷出了酒,呛得直咳嗽。
守卫们瞪大了眼睛。
西域响马的编号都是上千往后的,念起来跟牲口标记一样,前百编号都是中原人士,其中前九都是最早随着嬴五发家的老弟兄,基本都死光了,都是后人继承其号。所以不代表一到四比嬴五大,论起实权说不定都不如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