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起来,三娘或许是所有人之中最早、且最无意之间就达成的一个。就像剑皇想结合白虎之意、朱雀需要结合九幽的生死之意,都是突破既定框架的直接手段。所以当年三娘成功把玄武之意和海皇信仰糅合在一起,“被设定的上限”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破了…
无所求的龟龟最幸运。
但是三娘靠这样自然增长的能量去突破,或许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积累过程,如何帮她把这个过程无限缩短是个问题…常规的天材地宝对于御境三重这种档次来说都如同塞牙缝,远远不够;双修的话,自己和三娘又不像九幽是第一次有那么好的效果,也是需要长期和合共进才行。
赵长河思前想后没找到短期能速成的办法…不过既然三娘这种情况反而不需要焦虑,遇到合适的机会留意着就行。他轻手轻脚地把戒指里收藏的所有能增进修行的天材地宝全部掏了出来堆在三娘身边,悄悄退出了天河。
离开的刹那,沉睡的三娘伸手一揽,把他放在边上的天材地宝全部揽在怀里,又咂了咂嘴,露出舒适的笑容。
回头再度修行了一天,次日一早,皇甫情回来了。赵长河也停下修行,出关见她。
皇甫情正站在河边皱眉沉思,好像遇上了什么难题。见他出关,皇甫情回过神,笑道:“你比预计的出关早很多啊…如何,御境三重稳固了?”
“嗯…实际更早就出关了。你的情况如何?看你愁眉苦脸。”
“可能欲速则不达吧…九幽那边对我确实有很大的启发作用,但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将破未破,隔了一层怎么都找不到门径。”皇甫情顿了顿,又有些犹豫地道:“并且我在感悟之时,有些心悸感,总觉得不祥…却又摸不清这种心悸之感来自何方。”
赵长河怔了怔:“和飘渺九幽她们说了没,她们什么反应?”
“她们都没感觉,就我有。”
赵长河吸了口凉气,暗自皱眉。岳红翎剑心通明,九幽飘渺这些修行更强,都没有类似感觉,结果独独皇甫情和自己有类似的不安…这是否因为她是朱雀,在箴言之内?
而岳红翎只是代表白虎补四象之位,她的修行核心并非白虎,夏迟迟的白虎传承也很浅,唯有韩无病才是真格的。是不是可以认为,朱雀白虎汇聚的箴言里,朱雀已是皇甫情,而白虎既不是岳红翎也不是夏迟迟,可以代表白虎应此箴言的依然是韩无病?
“多想无用,还是得亲身看看再说。”皇甫情笑道:“该不会因为这个就不让我去了吧?我们征战江湖这种感觉常有,不算什么事。何况不让我去四象阵可就豁牙了,力量大降,可不合算。”
赵长河摇了摇头。确有因果的话硬要去躲是躲不开的,事情终归要解决,倒不如趁现在最是兵强马壮的机会直面它。既然隐约知道问题在哪,着意关注着,总比此前瞎猜的好多了。
“九幽和飘渺呢?”
飘渺飘然而至:“九幽说她有点筹备,让我们先行,她随后会到。”
说话间,各自修行的岳红翎三娘夏迟迟也都汇聚出来,修行没见涨,倒是一个个神采奕奕。可见此前赵长河一个个去关心的举措还是很合时宜的,至少让大家打消了那种被翻牌子等宠幸的感觉,心情都好。
其实单是心情畅达,都能让修行更顺利。
见到皇甫情和飘渺,个个都笑嘻嘻地挥招呼:“回来啦?和九幽战况如何?你可是代表四象出征,别丢了我们的脸。”
皇甫情也丢开此前的烦闷,很是得意地回应:“自然是大获全胜。”
一伙人都在笑,谁都知道论战斗皇甫情肯定打不过九幽,这所谓的大获全胜不用想也是在另一种战场,大家都打过。
三娘笑道:“你那水平都能大获全胜?”
皇甫情冷哼:“我水平怎么了?只要把唐晚妆身边那个小丫鬟封了口,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夏迟迟欲言又止。你以为你有什么水平要不是总拿权威罚人抄书,你连我都打不过。
算了懒得说她,免得又挨揍。夏迟迟很快转移话题,问赵长河:“既然都在了,要不早点出发?我离京久了不太好,晚妆压力会很大。”
赵长河点点头:“那就出发。九幽随时能神降,既然说了随后就来,那我们先行一步,我有些担心思思。”
约定时日是一回事,未必非要准点去。现在风云汇聚苗疆,思思那里的力量不足,再耽搁下去不知会不会出事。急于非要突破修行才去只能是个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反效果,还不如提前过去安心。
众人看着他伸手虚按前方,空间渐渐扭曲样子,都很惊讶:“你在干嘛,难道你现在可以带这么多人挪移空间?”
赵长河微微一笑:“从这里到苗疆,问题不大…有朝一日,我带你们回老家看看…我觉得距离能做到的那一天不远了。”
空间扭曲变幻,只在刹那间,眼前奔腾的天河已然不见,下方已是宁静的洱海苍山。
思思就站在苍山上,看着下方绵延千里的金黄稻田。
洱海之畔的平原就是极佳的沃土,苗疆从很早开始就农耕了,不是从思思手上汉化开始。
除了此地,广袤的苗疆还多的是上好的耕作之地,灵族迁徙出来的人们填补了苗疆的人口空缺,四处垦荒,时至今日终于见了成果。
往年乱世,民不聊生。除了兵荒马乱无力组织良好的耕作、以及官僚与土司们的刮地三尺,还有很大的因素在于这些年岁总是风雨不协。单单是蝗灾和干旱,在近十年内的苗疆就出现过五六次。
去年的年景稍好,但也是兵灾之年。苗疆为了粮食问题一度需要从灵族秘境调粮,还通过李肆安从荆襄调运。思思能够坐稳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