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涵说不过苏楊,气得丢铅笔,铅笔从桌子上弹起打到了苏楊额头。 “我没有偷,这回我也没有错。”苏楊再一次强调自己没错。 原主以前每次不管苏楊占不占理,她都会说我家孩子也有错,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你没错。”苏浅给苏楊盖好被子,接着道:“妈妈也不会对他们道歉。” 苏楊低垂着眼眸羽睫轻颤,显然不怎么相信。 没过多久,老师领着住在附近的徐子涵母亲过来了。 “你儿子的医疗费和营养费五千块够不够?” 一见面,徐母便以钱压人。 身穿ES最新款裙装,脖间带着的金项链如拇指粗,耳饰是两颗大方钻,手指带着圆钻戒。 徐子涵母亲浑身上下,充满恨不得全世界知道她有钱的气息。 与苏浅说话时,扬着下巴斜眼瞧人,很是高高在上。 见徐母这般气焰,苏浅心里火上来了,横格抽屉下有个水果刀,她拿出手在手中转了两下。 刀尖儿对着徐母,苏浅冷冷道:“伤口长一厘米,鉴于孩子皮肤比较嫩,换算到大人身上双倍,两厘米的口子在你脸上,五千够不够?” 徐母被苏浅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一下,那一瞬间她觉得对方的刀会飞过来。 苏浅嗤笑一声:“真是没有幽默,你刚刚在和我说笑,我回的不好吗?” 脸上笑容微敛,苏浅慢条斯理道:“道歉,让徐子涵过来跟我儿子道歉。” 徐母一下子就炸了,看到外面路过的保安心里有了底气,拍着桌子向前一步道:“凭什么让我儿子道歉,我家孩子不会说谎,我告诉你可不是受伤就有理!” “幼儿园课堂有监控,事情前因后果都有记录,看看就知道了。” 相较于徐母的燥怒,苏浅格外淡定。 苏楊在一旁看着,他妈妈真的不一样了,以前早就对芦花鸡说对不起了。 芦花鸡是苏楊给徐母取的外号,因为她说话节奏跟楼下牛大爷养的芦花鸡叫声一样,都是咯咯哒咯咯哒。 “好,看就看!”徐母气势汹汹往监控室走去。 张老师紧随其后,她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听说受伤的是苏楊,那提起的心一下就放下了。 苏楊妈妈很好说话! 上次苏楊和别的小朋友打架,拇指被划了个口子,也没见苏楊妈妈怎么样。 不知怎的,这回像炸庙了一样。 张老师擦了擦额头的汗,嘴里喊着子涵妈妈慢些走,小心楼梯,一路殷勤小跑跟了上去。 苏浅摸了摸儿子的脸蛋道:“睡一觉吧。” “苏浅,这回你不许道歉。”苏楊今天还没有午睡,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很少叫苏浅妈妈,更多时候都是苏浅苏浅的直呼姓名。 “好。” 听到苏浅肯定回答,苏楊抿嘴笑了,脸颊有道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他缓缓闭着眼,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强撑着耷拉下来的眼皮道:“徐子涵是讨厌鬼,我没偷橡皮,那块橡皮我觉得好丑,他妈妈会不会打你?” 困极了的苏楊终于有了几分孩子气,说话不再像个大人似的。 “不用担心,妈妈都能解决” 苏浅说完,苏楊抵不过困意进入了梦乡。 嘴角微微向上的苏楊睡得很安心,瞧着这便宜儿子苏浅有些出神,回忆脑中的过往,原主母亲当地很失败,总是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跟着操心。 低头亲了下苏楊的额头,苏浅笑了笑,熊孩子乖巧起来还挺讨人喜欢。 这些年来,原主根本拿孩子没办法,家里的事情都是可着苏楊的性子。 苏浅用手背蹭了蹭儿子的脸颊,臭小子,你这一家之主的地位要还回来了。 “你是小偷!” “我不是!” 监控录像里,两个孩子因为一块掉在地上的橡皮争吵。 显然,苏楊是被冤枉的。 到这里,苏浅觉得是孩子之间的矛盾不算大事,澄清事情让徐子涵道歉就行了。 可徐母不依不饶,下不来台的她死要面子,嘴里嚷嚷着:“医药费营养费要多少我赔你多少,道歉不可能!苏楊也有错,我儿子还被你儿子压在身下呢,不信你接着往下看!” 徐母来前问过自家儿子,徐子涵闷头不说话,徐母从别的小朋友口中听说苏楊压住他儿子,若不是老师来得及时,徐子涵就挨揍了。 苏楊的拳头打人可疼了,这是整个幼儿园大班小朋友的共识。 苏浅并未接话,都没正眼瞧徐母,她继续往下看录像,接下来发生了让苏浅怒火中烧的一幕。 “你没有爸爸,所以偷我爸爸给我买的橡皮!”徐子涵见苏楊受伤有些害怕,他指着苏楊口不择言。 徐子涵慌乱下只想确定苏楊偷了他的橡皮,忘记了不能说苏楊没爸爸,不然苏楊会打人。 原本低头搓铅笔划在衣服上污渍的苏楊猛地抬头,他小脸被气得通红,双手握紧拳头扑向徐子涵。 两人一起摔倒在教室的软垫地面上,这时幼儿园老师赶了过来,及时制止了打架。 苏浅冷冷盯着徐子涵母亲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