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家丁定睛一看,原来是曹小公子身边的小厮,顿时一脸的懵。
小厮怒道:“东西呢?被你藏哪儿去了?!”
“啥、啥东西?”守门的小厮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什么锅炉套装?被、被我扔到后厨的院子角落了……”
“你俩给我去找一找!”小厮立马吩咐带来的两个家丁道。
没一会儿,两个家丁便拎着找到的锅具套装回来了。
小厮指着守门的家丁,气得脸都黑了:“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勤等着公子回来收拾你吧!”
不待守门的家丁回过神来,几人便带着锅炉套装回店里去了。
包厢内,曹小公子刚喝光了手中的果茶,便听下人说那几个人回来了。
林善举跑得飞快,跨着楼梯台阶便窜上了二楼包厢。
见他空手回来,付迎杉顿时面露讥讽,嗤笑一声,一副“我看你怎么收场”的神情。
林善举对这人实在无语,毫不客气地砸了个白眼给他。
转身对曹小公子咧嘴笑道:“曹公子,那锅炉套装在您府上找到啦。”
曹小公子顿时面露惊愕:“什么?!”
付迎杉却更加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林善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套锅炉套装就在后头,待会儿你可好好瞧瞧!”
正说着,曹家小厮带着两个家丁便赶了过来。
见到其中一个家丁手里拎着的东西,付迎杉整张脸都白了白,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曹小公子的目光也落在了家丁手上,登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怒不可遏道:“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自家公子要吃人一般的模样,曹家小厮抹了抹额角的汗,忙回道:
“回公子的话,锅炉套装确实送了一套到咱们府上,但是被守门的人拦下了,然后、然后就扔到了后厨院子里……”
“什么?!”曹小公子勃然大怒,气得脸都红了,“大胆的奴才!竟敢拦下给本公子的东西!”
曹小公子怎能不气,原本他也不用在考场里受那般的苦!没想到,却栽在了自家下人手里!
林善举往付迎杉跟前凑了凑,微扬着唇角,道:“不知付公子,还有何话可说?”
付迎杉的脸色霎时由白转黑,他狠狠地盯着林善举,道:
“定是你,定是你串通了曹家的小厮!”
方才这几人去了那么久,天知道是不是在路上花了银子让小厮给他串供了!
“嘿你这人!当着我们公子的面就给我泼脏水?!”
一旁的小厮闻言顿时就不干了,斜着眼怒目而视道,
“这物证可在这儿摆着呢!付公子,栽赃污蔑的事儿,你可别干上瘾了!”
“你、你……”付迎杉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下人这般侮辱,顿时又羞又恼。想反驳,却一时想不出话来,直把脸上憋得是一阵青一阵白。
曹小公子原本就在气头上,正无处发泄,转头就瞧见付迎杉嘴硬的模样,顿时怒从心头起。
他跑过去,朝着付迎杉接连就是一通狠踹:“你个蠢货!蠢货!——”
付迎杉再次被踹倒在地,身上的疼痛让他顿时哀嚎起来。
付迎杉带来的小厮原本被拦在门外,见状吓得脸都白了,忙冲进去扑在自家公子身上护着他。
“曹小公子!曹公子息怒啊!”付家小厮替付迎杉挨了几脚,忍着痛磕头哀求道,“还请曹小公子看在付县令的面子上,放过我家公子吧!”
曹小公子渐渐停止了动作。
倒不是看在什么破县令的份上,纯粹是踢了一通,他自己累得也够呛。
“像你这种蠢货,以后见到本公子给我绕道走!别让本公子再瞧见你!”
曹小公子恶狠狠地瞪了付迎杉一眼后,便“哼”地一声一甩衣袖,径直出门扬长而去。
付迎杉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在自家小厮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来。
他眼神阴鸷地盯了任芸和林善举一眼,也未再开口,便朝门外走去。
结果一出包厢门,付迎杉这才发觉门外站了好些个看热闹的食客。
而其中,还有不少本次参加院试的学子们……
付迎杉登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心一下子就凉了。
完了……
学子们望着付迎杉,目光皆是愤怒和谴责。很显然,方才包厢内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知晓了。
其他食客的眼中也尽是鄙夷之色,甚至有人毫不客气地议论道:
“原来这位就是南城县那位付县令家的公子啊,啧啧啧,没想到堂堂县令之子,竟是这种搬弄是非污蔑挑拨之人……”
“他可还是南山书院的学子呢,有这种学子,南山书院怕是脸都要丢尽咯……”
这些毫不掩饰的讥讽声传入付迎杉耳中,他浑身颤了颤,随后捏紧拳头,连忙低着头穿过人群离开了。
刚出了同尘里,付迎杉便绷不住了。
一想到今日受的侮辱和败坏了的名声,付迎杉整张脸都扭曲了。
下一刻,只听“啪”的一声,付迎杉抬手就狠狠甩了自家小厮一耳光:
“你个没用的狗奴才!是想让本公子走回去嘛?还不快去给我喊辆马车过来!”
小厮被打得耳朵嗡嗡响,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但他哪里敢说什么,只得点头哈腰地捂着脸去找马车……
这边付迎杉气急败坏,那边厢,包厢内的母子二人却甚是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