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嘴。 程澜撸了他的头发一把,“你这么想,你上中学是四年后。到时候我读大学去了,这车是不是直接就归你了?你看我选的颜色是男女都可以骑的呢。” 林墨想了想,眼睛一亮猛点头,然后对崔阿姨道:“崔阿姨,骑车要爱惜啊。” “哎呦,这么贵的车,我能不爱惜么?” 程澜仿佛看到了当初很爱惜小叔新皮鞋的自己。她那会儿还没林墨现在大吧。 六岁,对,就六岁不到。被小叔忽悠着帮他擦皮鞋。 结果他生生把皮鞋给穿废了。 哈,她都能想到勤劳给自己擦车子的林墨是什么样的了。 吃晚饭的时候,林景东道:“爸,我下午给昌伟打了电话。但他很固执,还是觉得锦熙考大学就是不想要那个家了。” 这样的人,实在有些没法沟通。 林师长皱眉,“怎么这么想呢?” 闫淑芬道:“层次不同,想法也不同吧。在锦熙看来她是堕了阶层。在昌伟看来双职工家庭的日子已经很好了,何必还要折腾呢?” 这确实是时代的错位。还好,小琅不用面对这样的事。 等她考上了北二外,自己在她外公的门生里捋一捋,看看有没有在北京的外交|部发展得比较好的师兄、师姐。 到时候让他们照顾着些,那跟着他们接触的人群也是同一个层次的。 林琅道:“那姑姑还能去高考么?” 闫淑芬道:“你姑姑决定了的事,一定会坚持的。不过爸,听说有人临上考场出状况的。要不,到时候想办法让她回成都来考?这样后勤工作我一并就做了,也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小姑子是比较自我的人,肯定不会因为丈夫、儿女的反对就不考了。 但得防着肖昌伟让她复习了却上不了考场。复习了一年临到头上不了考场可就太惨了。 林师长眉毛一立道:“他敢!” 夫妻之间该沟通就沟通,但这种手段他看不上。 “我没说他一定会,就提醒一下。”闫淑芬点到为止,别回头说她挑拨人夫妻感情。 闫淑芬听同事讲的是,有个女知青嫁到农民家里了。一开始那家也不支持她参加高考,但她执意要考就没有多加阻拦。 但临到要进考场了,准考证找不到了。 听了她转述的故事,林师长沉默了一会儿。 “让她多加小心就是了。” 高考在哪里考是有规定的,得跟着户口走。不是你想在哪考就在哪考的。 譬如知青,插队的时候户口也转了,那就得在插队的地方考。 等林锦熙在电话里听到父亲的转述,楞了一下道:“看来大嫂也没多讨厌我啊。” 两人之前吵得是真挺厉害的。 “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她也不是一心就盼着你不好的。只不过你要把两个孩子留下,确实踩到她底线了。” 十月的日子过得顺顺遂遂的。 十月底程澜等人考完了半期考试,都比较的放松。 大院里的小伙伴们商量周末去哪里放松一下,也得张弛有度嘛。 程澜他们三姐弟自然积极参与。这种集体活动除了程澜被阿姨们猜忌的时候,他们一场不落的。 正说得起劲,崔阿姨过来叫他们,“首长喊你们三个回家。” 三个人莫名其妙,什么事啊? 但既然老爷子叫了,三姐弟便都跟着崔阿姨回去了。 一进门程澜就发现林师长脸色不大好。怎么,锦熙姑姑那里还是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 再一看,大伯和大伯母脸色也不大好。 然后林景东开口了,“刚才接到通知,景南训练的时候受伤了。现在人在医院里手术。但是马上要进行一次全军大演习,我和爸都走不开。” 说着看看三姐弟又道:“小琅高三,你就别去了。澜澜和小墨跟着淑芬去看看吧,赶紧去收拾行李。” 程澜的脸色也唰地一下就变了,“严不严重啊?” 都手术了,肯定严重。 她其实是想问有没有生命危险,但这话听着就不吉利。 林景东道:“腰部中弹。” “怎么会这样?”程澜喃喃道。军校训练没有保护措施么? 林景东压低声音,“其实他是去协助缉毒警抓毒贩的时候受伤的。但对外不要讲,传扬出去妇孺容易招致报复。” 林琅赶紧道:“哦,我们知道了。” 林景东那里出面买的卧铺票,当晚他们三人就踏上了去云南的火车。 抵达后又坐上军校来接人的车子,直奔军医院。 开车的士兵在火车站其实是一看到程澜就挥手,然后说他是军校派来的。 程澜见对方盯着自己说话,忙说她们正是林景南的家人。 然后就上了军用吉普车往医院赶。 但开车的士兵路上等红绿灯时忍不住从后视镜多看了程澜两眼,有些纳闷的样子。 程澜已经从他口中得知小叔手术很成功,剩下就是慢慢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