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也没有与裴雪贞说太多的废话,既然身子不适,她也不强求。 说了几句安心养病的话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距离定宁公主生辰的日子,裴舒一边让人去准备给定宁公主恭贺的贺礼。一边又着手在准备另外的东西。 终于,到了定宁公主生辰的那一日。裴舒换了一套颇为贵气的宫装出行。绿竹也说显得裴舒极为有精神,和往日的裴舒全然不同。 裴舒心里也知道,她平日只是不喜这些颜色罢了,所以穿的极为素雅。 定宁公主身为陛下的胞姐,她的生辰宴自然是颇为华丽大气的。 裴舒的马车到临之时,定宁公主府外已经停了许多马车,京城之中的达官显贵已经来了许多。 裴舒在绿竹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然而没想到的是,正好瞧见了鄢廷恩和裴玉菲。 裴玉菲看起来好像瘦了许多,整个脸颊都下陷了些。面上虽然盖着一层厚厚的粉,但也遮掩不了她的憔悴。 鄢廷恩站在裴玉菲身侧,面上有着几分不耐。只是身量依然挺拔,模样依然俊朗。 裴玉菲正和下人大声说着话:“那可是专门要给定宁公主送去的贺礼,你们可都小心着些,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定不轻饶了你们。” 鄢廷恩站在一侧,看着裴玉菲那泼辣跋扈的模样,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 他本不欲带着裴玉菲一同出席这位姑姑的生辰的。可裴玉菲终究是父皇亲赐的婚事,那怕身份只是一个良妾而已。 适当的时候,将裴玉菲拉出来在人前走动走动。能显得出他对安文帝的吩咐极为上心,若是传到了父皇耳朵里,与他不是坏事。 只是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决断了。 目光下意识的向远处看,正好瞧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裴舒。有那么一瞬间,鄢廷恩看的有些呆住。 裴玉菲那边吩咐完了下人,转过头正满心期待的希望鄢廷恩会夸奖自己两句。 但发现鄢廷恩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目光看向了更远一点的地方。 裴玉菲也顺着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的却是裴舒。 裴舒一身端正的宫装,鬓发梳的一丝不苟。头上的发饰簪子也装点的极为大气,颇为不凡。那看着那里像是太子侧妃,即便说是太子正妃也是有人信的。 裴玉菲有些不甘心的攥住了衣角,她得知鄢廷恩要带自己参加定宁公主的生辰宴时,她还专门精心准备了许久。 但现在……看着裴舒,她才觉得自己的潜心准备,在此刻真是什么都不算。 裴雪贞看着鄢廷恩看的有几分失神的模样,咬了咬牙,冷笑道:“殿下还对这个狠心的女人难以忘怀吗?殿下可别忘了,我的这位大姐姐现在是太子的人。而殿下之所以会与我成婚,也是拜了这位大姐姐所赐呢。” “若是这样,殿下还对裴舒有些余情,那妾身倒也是无话可说。” 似是被戳中了心事,鄢廷恩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裴玉菲,你若是胆敢再多说一句。回了府上,你便不会再有一天好日子了。” 裴玉菲抿了抿唇,不言语,却也不屑一顾。 没有好日子过……呵,这话说的,好像她入了旭王府之后,什么时候过了一天好日子似的。 她虽是陛下赐婚,却也只是良妾。就算名头好听,妾也永远是妾。鄢廷恩也从未看得起她。 鄢廷恩的态度,直接决定了旭王府上下人的态度。没有人将她当主子,她在旭王府上甚至过的还不如在裴府未出阁的日子。 衣服要自己洗,吃食要自己做,出门她若是拿不出银钱来,甚至连马车都叫不动。她这过的那里是人过的日子了。 眼见着裴舒向这边走过来,心中寒意更甚了几分。 忽的,一把揽住了鄢廷恩的胳膊。鄢廷恩还没反应过来,裴玉菲已经是向着裴舒打着招唤。 “姐姐,好久不见啊。不愧是太子侧妃,这一身瞧着可真是让人眼馋的很。” 裴舒原是要直接进去,被裴玉菲叫住也是看了过去。 裴玉菲揽住鄢廷恩胳膊的样子倒是显得亲密无间。听着传闻,鄢廷恩应当不太宠裴玉菲才是。 但今日一瞧,才发现有些话真真假假,也就是听听就好。 “原来是三妹妹。”裴舒笑道:“三妹妹入旭王府,我一直说想前去探望。但是事情一多倒是搁置了。” “今日见着妹妹与旭王殿下这般亲昵和睦,姐姐倒也是安心了许多。你们二人这模样活像是神仙眷侣,瞧着真是让人羡慕了。” 鄢廷恩脸色变得难看,活像是吃了屎一样。只是如今正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将裴玉菲一甩了之。 众人的目光也是逐渐向着这边看了过来。 有几个眼尖的人,一眼也是认出了裴舒。 “这是,舒侧妃吗?” “你瞧着是吗?我瞧着好像是。” “真是奇怪,怎么今日定宁公主的生辰宴上,只有舒侧妃来了?太子殿下和贞侧妃怎么没有瞧见人影。” “那能有什么原因,左不过是太子殿下不想给舒侧妃颜面吧。故意让舒侧妃一人前来。” 此话一出,很快在议论的人群中都是得到了应和之声。 如今前来的人人,中不少都是参加了那一日宴会的人。那一日鄢廷骋指着裴舒大骂毒妇的模样一说起来,众人都还颇有印象。 现在一提起来,有不少的人,都对裴舒极为的同情。 裴舒将那些议论之声听着,面上却不显露任何情绪。只要有这个流言便就足矣。 只要太子殿下德行有失,状若疯魔的传闻还在群臣和百姓之间有所流传,那便是足够了。 裴舒向着鄢廷恩和裴玉菲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既然恰好遇到了旭王殿下和三妹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