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没有辩驳什么,面上也不见丝毫的惊慌,直直的跪了下来。 周皇后冷道:“舒侧妃,你可知罪?本宫因对你印象颇好,所以一开始说你与人有私情时,本宫并不尽信。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看下来,反倒是坐实了你的所作所为。” “反倒是本宫,因为对你的信任,还让你连本宫的骋儿最后的一丝血脉都没能够留下来。是本宫的错啊。” 周皇后目光幽幽的冷着:“来人啊,将裴舒这个贱妇拖下去,先打上三十大板,关入天牢,再做决断。” “皇后娘娘且慢!” 声音是从屋外传进来的,只见小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裴雪贞有些疑惑,不知小安子要做什么,却眼见着他直直走到了裴舒的身边跪下。 裴雪贞瞳孔猛然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浮了起来。 周皇后也看清了来人,一时间也有些疑惑了:“你不是裴雪贞身边的小安子吗?你这怎么又到了裴舒那边去了?真是让本宫看不懂了。” 小安子向着周皇后重重的磕了两个头:“皇后娘娘,奴才是从宫中出来的下人。跟了主子不少,但是奴才唯一记得一件事情,那便是奴才所忠诚的只有皇家,奴才是不想皇后娘娘受了蒙蔽,才特意站了出来。” 说罢,又是向着裴雪贞磕了一个头:“主子,奴才为您办事,本应该对您尽忠。可是奴才发现主子所做之事,愧对太子,愧对皇家,若是奴才一直这么装聋作哑下去,实在是愧对皇室,所以……请主子莫怪奴才。” 周皇后更是被眼前的这一桩事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所说的,贞侧妃愧对太子,愧对皇室之事,究竟是什么?” 小安子道:“奴才将一人带进来,皇后娘娘见了,便知道了。” 小安子向着屋外道:“将人带进来!”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将目光又是看向了屋外。随着小安子的一声令下,亮堂的屋外突然多了一些人。 好似是几个太子府上的家丁,正押着什么人,正往屋内走呢。 待那几人,走到越来越近,屋内之人看清楚了那人押送过来的人物时,都是有几分错愕的愣住了。 因为那被押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死在卧房中的温流圣。连衣服都还没有换,胸口插刀的位置,还有一片殷红的痕迹。 裴雪贞一下坐在地上,心中知道……完了,她所谋划的一切都完了。 隋仪景唇边勾着弧度,笑意更重了几分。有意思……这个小蝎子,真是亲手下了一盘颇为有意思的棋面。 青鸾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温流圣?怎么可能?奴婢刚刚明明亲眼看着他将刀插入了心口,没了气息,现在怎么会……”莫不是见了鬼了? 温流圣此刻也一脸惨白的模样,直到一脚踢在了膝盖窝里,重重的跪了下来,才是知道自己彻底不会有活路了。 小安子一把扯掉了温流圣口中塞着的抹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呢?” 温流圣将头低的更深了一些,并不言语。小安子见状也没有去逼迫他些什么,看向周皇后道:“皇后娘娘,这个温流圣从头至尾就是一个骗子,他只是被贞侧妃所收买,蓄意在今日特地来污蔑舒侧妃的。” “你疯了吗?”裴雪贞恐惧的手指都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 可是她也知道,若是她什么都不说,任由小安子继续说下去,那等着她的便就只有死路一条。 “小安子,我是对你有过几次的严厉苛待。我本以为你我主仆一场,说说笑笑便是过去了,没想到你一直放在心中难以释怀,今日在这个时候摘指与我,你的用心未免也太险恶了。” 手指又是指向了裴舒:“是她对吗?裴舒究竟花了多少钱收买你,让你现在给我泼脏水?” 裴雪贞声嘶力竭的辩驳,在此刻显得有些滑稽。 小安子连看都没有看裴雪贞一眼,淡然道:“奴才没有被任何人收买,奴才只是将自己知道的真相说出来了而已。真要说起收买,反倒是贞侧妃你,一直在收买温流圣才是。” 小安子看了一眼青鸾:“青鸾姑姑,您为了公允,特地在温流圣一出现的时候。便是安排人去搜查了温流圣的住处,没有从他的住处,票号,乃至是他家人的住处与票号中搜查出任何的银钱对吗?” 青鸾点头,她的人她自然信的过,不会骗她。也正是有这么一个前提在,所以温流圣后面所说的话,便觉得更为的可信了些。 小安子道:“姑姑做的也不错,只是终究还是做少了一步。温流圣和贞侧妃提前料到了这一步,所以那些银钱并没有通过正常的渠道,送到温流圣的户头上来。” “小安子公公这么说,那看来是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了?” 青鸾一边疑惑,却一边还是有些不解,按照小安子所说,的确是有银钱才对。可是这种不干净的钱,又那么大的批量。 难道是交给了友人保管?可这对人性又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考验呢?温流圣肯这么卖命的帮裴雪贞卖命,可以料想到,给出的酬金,必然不会少。 这么一大笔见不得光的钱,交给别人保管。若是那人直接将人卷走,那便是人财两失。并且因为这钱本身便无法见光,所以更是不可能报官。 青鸾不相信,温流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