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听罢,一时间也是瞪大了眼睛。 这么多东西,还能够有所盈余之力,那这塔西国的实力是有多么的雄厚啊。 裴舒用眼角的余光瞧了一眼鄢廷恩与鄢廷成。鄢廷成依然是一副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动容的淡然神色。 不过,鄢廷恩显然是想到了这一层,面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几分。 闻人庭风和闻人媛这一次的上供,明着是恭敬的旅行条约,但这一番言行下来,却是无形中透露着塔西国的实力。 彰显着塔西国强盛的实力。 一份长长的礼单念完,塔西使者将羊皮卷递到了李公公手边。李公公呈送到了安文帝的手边。 安文帝点了点头,展开羊皮卷只是将上面的文字浅略的扫了一眼,便是合起来交给了一旁的李公公。 “朕已经感受到了塔西国的诚意了,愿你我两国能够维持如今的安稳。” 说罢,正是要让李公公赐座之时。立于下首的闻人庭风又是开口道:“陛下,这份礼单上的上供之物,只是一些寻常东西罢了。虽然东西不少,却算不上少有。” “我的父皇,在这一份礼单的基础之上。又带上了三份奇珍异宝,想要赠于陛下。” “哦?奇珍?”安文帝勉强的打起了精神:“那正好,朕的那些臣子也都是在殿内。机会难得,也让他们开开眼界就是。” 闻人庭风一笑,看向了闻人媛。 闻人媛轻轻点了点头,闻人庭风后退了几步,整个大殿的正中,便就只剩下闻人媛一人。 这个意思……似乎有些明显了。 周皇后并不介意安文帝的后宫之中再多一个人,只是……在塔西国的人前,却是不能那般轻易的纵容。 “难道三皇子的意思是……令妹便是那三件奇珍异宝中的一样?” 闻人媛虽然貌美,但长得美艳的女子却并非是没有。更何况,真要说美貌,曾经的夏国第一美人裴锦还让人难以忘怀。 闻人媛的美也是明艳动人的,在同样美的张扬无状的裴锦面前,却还是显的小家子气了些。 闻人听风像是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一般,神色定定的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只骨笛:“请陛下,皇后一观。” 闻人庭风吹奏起骨笛,站在大殿正中的闻人媛身形猛然的一动,形态动作宛如一只狐狸一般。 随着骨笛吹奏而出的音乐,闻人媛身上的衣裙,一层层的褪下。诡异又美艳,像是妖物,又好似是尤物。 裴舒听着那骨笛之声,又是看着闻人媛的舞姿。那一圈圈不断转动着的衣裙,好似盛开的花朵,看着看着……裴舒忽的觉得眼前都变得有些模糊,正是要将那模糊的画面看得仔细时。 腰间忽然一痛的触感,裴舒猛然清醒了过来。 “清醒了?”入耳的是隋仪景的声音。 裴舒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隋仪景还坐在高处,依然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看来,是隋仪景的传音入迷的功夫。 裴舒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这一看,倒是发现不仅小安子和绿竹都像是痴了一般,连整个殿上的官员,都陷入了一种痴迷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他们的这一番奇珍异宝,从某种情况下而言,还真是奇珍异宝了。” 隋仪景有几分感叹似的传音入秘:“这兄妹二人,所演奏的是一种来自于异域的奇特功夫“天魔惑心曲”名字起的吓人,这曲子也有几分邪门。” “闻人庭风所演奏的笛声,是给人附加暗示的第一步,而闻人媛的舞姿,却是进一步对人进行催眠。” “所有人,将目光注意到闻人媛身上的第一刻,便就陷入了“天魔惑心曲”的迷阵之中了。” 裴舒打着只有万礼司之人才能看得懂的暗号:“他们的图谋是什么?难道这“天魔惑心曲”的作用,是会伤害到人的脑子?” 隋仪景:“他们不敢,只是这“天魔惑心曲”的作用,是通过音律和重复的舞动姿势,让所观之人看到自己最为美好的画面之中。若是中了此曲子的人,无法挣脱美梦,反而陷入其中,那……只怕会一梦不醒了。” 最美好的时候…… 裴舒咬着嘴唇,对她来说,最为美好的时候便是她还是林娇娘的时候。她可以在父亲的怀中撒娇吵闹。 还能与兄弟姐妹,过着恬静的日子。做着她的大掌柜,平平淡淡却也幸福的过着日子。 若是真的陷入了那样的梦境之中,那……她真的有勇气从梦境中走出来吗?只怕,她也不会想要打破。 绿竹听的如此如醉,口中也念叨着:“主子,您终于要嫁入裴家了。奴婢当然高兴,只要主子高兴,奴婢就高兴。” 看样子,绿竹是看到了曲晏芜还没有嫁入裴家时候的场景。 小安子神色也有些空洞,说着话:“绿竹,只要你幸福就好。我是一个阉人不能给你幸福,可是我希望你能够过上寻常人的日子,结婚生子,生儿育女。我能够默默的守护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裴舒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面上的表情都有几分收不住了。 小安子原来对绿竹竟然…… 只不过,她以前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小安子竟然对绿竹有这样的情愫。 也是……小安子本身是阉人,裴舒下意识的便将小安子当成了无欲无求之人。 但他本身也是人,只是在那方面不是一个男人。但是在心里,小安子却是比任何男人都更要有男子气概一些。 裴舒收敛了一下心绪,忽然间听到了这么意外的消息。 向着隋仪景打了一个手势:“如何才能够将她们唤醒呢?人是不能够一直沉溺在梦境中的,这样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隋仪景:“你精通四艺,本督好像记得,你在琴艺一项上表现的还不错。这“天魔惑心曲”用的是异域小调。你若是想要破除,须的用大调,处处断掉她的笛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