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知道自己得罪了他。 这男人,报复心极强。 “Sin!” “汪!”狗叫声洪亮,几乎震碎云朝的耳膜。 云朝吓得心肝乱颤,双手发抖,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 用这招对付她,不觉得过分吗? 云朝心里头骂了贝绍楼好几遍,嘴上只能求饶:“求、求三爷让您的宝贝儿小狗让一让……我可以免费给贝小少爷补课一天……不对,免费补课一个月……” 吃大亏了。 她是来挣钱的,这会儿变成了倒贴。 贝绍楼生意人,果真是不做亏本的生意,精明得惹人讨厌。 让一只狗吓唬她……算什么本事。 偏偏,她怕得要命。 谁不怕这种巨型猛兽呢! 云朝哆哆嗦嗦,丝毫不敢跟贝绍楼讨价还价。 “云朝。”贝绍楼靠近她,在她耳边道,“不如晚上帮我补补课,嗯?” “我只教书育人。” “晚上帮我补课,我教教你,什么叫育、人。” 男人忽然咬了一口她的耳垂,热意钻进她的耳廓,那种酥酥痒痒的触觉像一根羽毛,在她的耳中钻来钻去。 云朝喘不过气。 她咬咬牙:“那你让这狗咬死我吧。” 她一脸视死如归。 “我怎么舍得让Sin咬你,我的人,只能我咬。”贝绍楼勾了勾唇,显然对她这副模样很满意。 他素来知道她怕这些玩意。 贝绍楼的唇角勾起几分得逞的弧度,说罢,他果真咬了一口她的脖子。 云朝细腻白皙的脖颈上多了一份咬痕。 “Sin!下去!”他这才挥手。 大狼狗很听话,从云朝身上移开爪子。 但它没走,蹲坐在云朝的脚边,威风凛凛,十分威武! 云朝惊魂未定,这才睁开眼睛,双脚不敢动一下。 真是一只听话的狗! 她身子还在颤抖,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沙发上的抱枕,泛白的手指头几乎要嵌进去。 贝绍楼显然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尤其喜欢她身上这份失魂落魄的、破碎的美。 男人伸出手指,撩开她耳边凌乱的碎发,将她细软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轻轻刮过她细腻的脸颊。 “云朝,别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三爷用一只狗威胁人,又算什么本事?”她用一双小鹿般惊慌的眼睛看他,眼底是一层水蒙蒙的雾气。 “什么一只狗,它叫Sin,今年三岁。” “……”云朝没兴趣。 什么Sin,名字倒整得洋气。 “三年前,它还是一只小狗,这么点大。”说着,贝绍楼比划了一下,漫不经心,“朝朝,你当真是记不起来了?” 记什么? 云朝只觉得他过分。 “除夕夜。”他提醒道,“那天晚上,你从集市抱回来一只没断奶的狗。” 云朝一懵。 脑子里空白了几秒。 三年前的除夕夜…… 白天她逛集市,看到一只小土狗又小又可怜,巴掌大。 她抱了回去,给它喂了奶,打算晚上等贝绍楼过来时抱给他看看。 她好喜欢这小狗,想必,他也是喜欢的。 她要跟他一起看烟火过除夕夜,顺便……抱抱小狗。 偎依在一起,抱着小狗看烟火,大抵就是人间温情。 世上有千百种美好,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是其中最美好的一样。 烟花绚烂,明月如钩,除夕浪漫。 她要把她抱回来的小狗隆重介绍给他!还要他帮忙起名字! 只是后来……小狗还在,他却离开了望月。 再后来,她也离开了望月,没有带走小狗。 来来去去,几多离别,只有望月别墅还依然矗立在原地。 人去楼空,明月依旧。 想到这,云朝一惊,低头凝视蹲坐在地上的Sin。 这只大狼狗竖起耳朵,机敏聪明,像是随时待命! “……”云朝默。 她抱回来的那只小土狗就是眼前这只Sin? 不可能! 那天在集市上,卖狗的老人说这就是一只普通田园小土狗,可能没有宠物狗漂亮,但特别机灵、会看家。 云朝就喜欢土不拉几的小土狗,欢喜地抱着巴掌大的小奶狗,左看右看,喜欢得很! 眼前这只明明是狼狗!灰黑色毛发油亮亮的! 贝绍楼这是指鹿为马! “怎么,不认我,也不认狗了?云朝,我真是低估了你忘恩负义的程度。” “它不是我抱回来那只。”云朝不承认,“我买回来那只小狗是小土狗,你可别想用别的狗骗我,我不吃这套。” 贝绍楼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