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立马捂住衣领:“三爷,我自己来。” 明如清泉的眸子对上他灼热的目光,擦出一些火花。 某人并不听她说一句废话,推开她的手,不由分说扯开两颗扣子,将水银温度计放在她胳膊下。 “云朝,少用鸡蛋碰石头。” “……” 这间空诊室没人,贝绍楼陪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正好程风给他打了个电话:“三爷,我在跟交警对接,都已经处理好了。云小姐的车,需要我帮忙开走吗?” “送回她家小区。” “好,没问题。还有就是那个碰瓷的大叔,交警说无可奈何,一年抓到他十几次,但这大叔技术娴熟,没办法证明他碰瓷。交警大队的人都认识他,常客。” “他们没办法,程助肯定有办法。” “……”程风揉了揉额头,又摊在他头上,“三爷,我今天处理完毕。” “嗯。” “三爷,去伦敦的机票帮您买好了,后天早上八点。” “你就不怕我身边有人,听了去?” “抱歉,三爷,是我不周到。” “我没听。”云朝反驳他。 程风:? 云小姐? 贝绍楼浅浅勾了唇角:“挂了。” 放下手机,男人另一只手摩挲她的手心,十指纠缠。 “你别老赖我,你刚刚跟程助的电话我一句没听见。”云朝忙着澄清自己。 “我后天早上八点飞伦敦,程风在安市,有事给他打电话。” “你告诉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去送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送我,因为你压根没良心。” “没良心的难道不是三爷么?我刚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我梦到那年你让林管家把我行李箱丢出去,我在别墅外头坐了一晚上,又冷又饿,无处可去。三爷心真狠,那可是夏天,到处都是蚊子。” “我的命差点送在你手上,没弄死你就已经是我有良心。” “哪有那么严重,程助反应快,又没撞上。” “要真撞上,你现在还有机会跟我说话?” “三爷当时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下去陪你。” “说什么浑话?嗯?” 男人板了脸。 云朝这才动了动嘴唇,不说话了。 当初,她真是这么想的。 贝绍楼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覆上她的唇,一个吻落下。起初还很轻,渐渐加深,又用了几分力。 大掌穿过她乌黑细软的发丝,托住她的后脑勺,绵密的吻细细腻腻,轻时如鸿羽,重时又如骤雨,轻重反复压过,酝酿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诊室很安静,吻声混杂心跳声。 云朝动弹不了,任由他压着吻了十分钟。 放开她的唇,他又在她雪白的脖子上落了几个痕迹。 他的短发正好戳到她的下巴和脖子,又扎又痒。 “三爷,可以取体温计了。” 她刚准备动手,男人不给她机会,解开她的衬衫纽扣,用牙齿叼了温度计。 温度计稳稳当当落在他手上。 云朝脸红透。 偏偏,他一副正经模样,衣衫工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38.1℃。”他端详体温计,“着凉发烧了。” “嗯,可能是,我家里有药。” “坐着。” 男人开了诊室的门,笔挺的背影消失在她面前。 云朝双腿发麻,浑身如有电流袭过,她不自在地坐着,心跳很快。 没多久,男人拿了几颗感冒药,又倒了一杯温水。 “吃了。” 云朝接过药,仰头,一口吃掉。 “谢谢三爷。” “拿什么谢?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一切口头上的承诺。” “……”她就跟他客气一下,“那就不谢。” 贝绍楼:“……” 云朝腹诽,这些生意人都是人精,做什么事都要报酬。 差劲的投资人投资十分亏本五分,普通的投资人投资十分收回十分,贝三爷这种“优秀”企业家自然投资十分要收回二十分,甚至,五十分。 “三爷,我要去夏令营接小桃子了,不早了。” “坐我的车。” 云朝这才想起来,她的车被程风开走了。 走出医院,天色已晚,路边的灯都已经亮起。 今天又是他亲自开车,云朝坐立不安。 “骁骁呢?在夏令营吗?” “他今天没去,在荔园练琴。” “噢!”贝家小少爷太任性了,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夏令营费用老贵了呢! 这种任性的小性子倒是跟某人如出一辙。 不愧是他儿子。 路上,贝绍楼又接了个电话,贝国权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