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桢见他磨磨唧唧,差点抡起拐杖抽他! 这个逆子! 看到他就冒火! 贝国权并不急,还顺手泡了一杯普洱,恭恭敬敬用白茶盏装上,递给贝桢。 “爸,我知道自己这些年做过不少错事,如今年过半百,幡然醒悟。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不知道父亲愿不愿意再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做出一番成绩给父亲看看。” “就凭你?贝国权,你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贝桢脾气大,差点掀翻茶几! 大半夜起床,不是听这个逆子画大饼来着! 贝桢气得咳嗽好几声。 贝国权连忙扶住他,帮他顺气:“父亲,我敢说这番话,自然已经小有成绩。” 随即,贝国权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前半年我在金融业做出的成绩,一点小成绩,不敢炫耀。今天过来,顺带想让父亲看看我重新做人的决心。” 贝桢对金融圈不甚关心。 他只淡淡瞄了一眼文件,嗓音沙哑且低沉:“贝国权,半夜叫醒我,就为了这点破事?滚出去!” “父亲,您别生气,半夜惊扰您,自然有重要的事。我知道父亲为了华枝的病来回奔波,夜不能寐,只恨我不能为您分担。前些天,我忽然得知一件事,爸,你听我慢慢说。” 贝国权按住贝桢,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客厅里很安静,他压低了声音。 “父亲,我前些日才得知,老三救活华枝用的是一个女人的心脏,那个女人叫云凤仪。配型正好合适,救了华枝一命。” 贝桢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 看来这个事,瞒不住。 就连他这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儿子都知道了。 贝桢倒要听听贝国权怎么说。 “今年,华枝的身体又出了问题,陶医生他们束手无策。其实不是他们医术不够高明,问题出在根源,医院找不到合适配型。” “然而,就在前段日子我才得知,不是找不到配型,是老三刻意隐藏了真相。云凤仪有个女儿叫云朝,刚好,配型也跟华枝一模一样,但这个云朝……” 说到这儿,贝国权故意顿了顿。 他靠近贝桢,几乎靠在父亲的耳边,小声道:“父亲,我想,你也在满世界找这个云朝,甚至去了安市,对吧?” “一个大活人,突然从安市消失,半点痕迹没有留下,这世上,谁做事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想必,只有我那个‘好儿子’了。” “没错,父亲,老三带走了云朝,将她藏了起来,不让贝家人找到。” “父亲,不想救华枝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我这个‘好儿子’,他在母亲和野女人之间,选择了那个野女人。” “父亲常说我没有人情味,不是人,可到头来,真正的畜生是贝绍楼。” 贝国权一字一顿,用力说完每一句话。 他说得很慢,靠近贝桢时,他习惯用余光打量贝桢的神情。 素来处变不惊的贝桢,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