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这一昏倒,吓得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生怕他就这么去了。 宋知薇则不为所动,别以为往地上一趟,自己就没看出他眼皮下不安分颤动的眼珠子。 如此拙劣的演技也就骗骗不明所以的人,怎么可能骗过精通医术的宋知薇。 她双手环胸,步履轻盈的走到众人身边,道:“我瞧着地上这位没有事,不过是一种昏遁。” “如果我是诸位,肯定离他远远的。”宋知薇神情玩味地说道:“万一他醒过来,非说自己身上少了钱,或者丢了什么东西···” 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便像丢瘟疫一样,将老王丢在地上,潮水回归大海似得刹那间退了个干净。 老王指不定真能干出这种事。 这下老王彻底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宋知薇一点点靠近,明明轻若柳絮的脚步声,听在老王耳中像极了阎王爷的催命符,于是他眼皮子颤动得更加厉害,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原来他竟是装的。 他们感到自己受了欺骗,刚刚那些担心忧虑仿佛像个笑话。 宋知薇的脚步停在离老王手臂一指宽的距离,原本想踢他麻筋的脚始终没有动,既然大家已经反应过来,她也不是非要去做个恶人。 “各位同志,要不要看看我们为你们精心挑选出来的服装样式?” 脚尖一转,宋知薇笑着来到原位,将话拉回正题,随手拿起一套孙利航搭配好的两件上下装展示给他们瞧。 裁剪大方的白色圆领衬衣,显出姑娘的俏皮可爱,下装的波点长裙很好勾勒出姑娘的腰身,让她们在可爱中又多了一丝女人的妩媚。 宋知薇示意林清美将衣服放在身体前方,这样更能充盈他们的想象,抓住眼球。 果不其然他们一瞧,双眼放光的喊道:“宋老板,给我来二十套!” “还有我,我要十五套。” “我三十套。” “我五十套。” 定购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完全被衣服吸引,谁还记得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老王。 老许定下二十五套之后松了口气,再回头时,原本躺在地上的老王已经不见了踪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凡他听一听劝,事情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 老王灰溜溜地离开湘城制衣厂,走出去后回头望了一眼气派的大门气愤地呸了一声。 心里对宋知薇下他面子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算是看出来了,在湘城制衣厂,宋知薇混得极好,老王冷笑一声。 听说湘城制衣厂还有二厂,相对于老旧的一厂来说崭新的二厂显然更好。 他准备去那边碰碰运气,顺便将宋知薇和一厂领导暧昧不清的话传出去。 老王牙关紧咬甩开步子朝二厂冲去。 湘城制衣厂二厂坐落在更加偏僻的郊区,厂房面积大了一厂一圈,里面踩缝纫机的声音更是在不住的回荡。 老王兴奋地夸道:“贵厂真不愧是湘城的龙头企业,光这规模就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带领他进厂的人挂着礼貌虚幻的笑容,道:“听说你要来二厂购买我们的存货?” 老王拍着胸脯说:“当然。” “你准备购买多少钱的存货?”男人直白地问道。 要不是厂里确实出了危机,否则他怎么可能亲自来接待这样的小喽啰?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默念三遍,男人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老王清了清嗓子,很是霸气的说道:“我预计购买五百元的货。” 苏方圆一听别说是脸,整个气场都变的乌漆嘛黑。 五百元的货? 亏他说的出口。 他就没接待过这么低金额的交易。 是不是二厂陷入困境后,是个人都要来踩他一脚? 苏方圆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怒不可遏地一把揪住老王的衣领,吼道:“哪里来的瓜批,耍人耍到我头上来了。” 老王满脸懵逼的哆嗦一下,喉结微动,声音不稳地问:“我真是来进货的,怎么是耍你?” 五百块的货难道还不多吗? 苏方圆差点被他气乐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死乡巴佬,看清楚老子的脸,难道像要饭的?” “五百块的货,亏你说得出口?”苏方圆猛地推开老王,瞧他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居高临下地道:“现在趁我没发脾气之前,给我立刻马上滚出二厂。” 老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且这人的脾气怎么比宋老板那个臭婊子还差? “可是同志,我这里有一厂的领导丑闻,不知道你们要不要?” 为了不被赶出去,老王开始抖起了机灵,将在一厂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复述给苏方圆。 “你还有点用。” 老王胡编乱造时间一结束,苏方圆一脸诡异的笑道:“没想到一厂竟是这样的一厂,凭一己之私为老相好大开方便之门,侵占集体利益。” “应该立刻上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苏方圆眯着眸子,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 一厂总是压他一头,现在有了这把柄在,何愁那些老骨头不挨骂。 他扬眉吐气的机会终于来了。 老王连忙拍起了马屁,谄媚道:“这位同志说得在理。” 苏方圆将人带到办公室,连口水都不愿给他喝,开门见山地问:“你想不想当我们二厂驻扎在星海镇的代理?” 老王一愣,脑中哐当一声,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这样的天降大饼砸中。 欣喜若狂的点头:“我愿意,我太愿意了,感谢同志给我这样的机会。” 苏方圆不耐烦道:“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就告诉我吧,你有没有信心挤掉那个姓宋的女人成为星海镇唯一的代理?” 老王站的笔直,大声吼道:“有信心!!!” 苏方圆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点了点头,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老王狡诈一笑:“同志放心,我和宋老板有过节,自然不想看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