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张灯结彩,她心里难受得厉害。 明明这是自己决定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痛? 天底下大约没有哪个女子会希望看到自己的丈夫娶别人,哪怕对方不是丈夫所爱,甚至是迫不得已才娶的。 打从事情定下来的那一日起,颜汐浅和卿晏辞回崇华宫出去,她再也没来看自己。 萧染星心里有无数的委屈想找人诉说,却没有一个可以发泄的窗口。 直到这日,程言言来了。 虽然程言言说了自己对卿揽月没有任何的想法,可萧染星还是对她怀着一丝怨念。 是以,她并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甚至在看到来人是她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关上门,把她隔离在外。 就在房门快要关上的刹那,程言言突然伸手挡住了几乎关闭的房门。 她对萧染星笑了笑,道:“天后娘娘,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嘴上说着没有恶意,可这一句话足以让萧染星皱眉,她道:“我已经不是天后娘娘了,再过几日,程姑娘才是天后,还请不要这么叫我了。” 程言言说了声抱歉,又道:“我说过的,我对天后之位并没有想法,只要你愿意,我爹不在的时候,你还是你的天后,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不存在? 萧染星倒真的希望她不存在,或者从来没有存在过。 可这个人出现了,还要抢走她的一切,她怎么能不恨? 程言言温婉的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虽然说你可以当我是透明的,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关系友善一些。” 萧染星不想得罪她,只能让开身子,让她进来。 成绣殿和栖凤殿相比差距不小,大约只有栖凤殿五分之一那么大。 程言言看着房间里的简单摆设,道:“真是委屈你了。” 萧染星没说话,自顾自地坐下,生闷气。 可程言言却好像有些不知好歹,竟坐到她身边去,笑着看她,“你好像很讨厌我?” 这显然是无疑的。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一个即将嫁给自己丈夫的女人! 程言言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说起来,“其实,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等我爹走了再表现出来就好了。当着我爹爹面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这样,并非我刻意危言耸听,但我爹爹着实是个危险的人物。” 似乎是受不了她这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表现,萧染星抬眸看她,“你会有这么好心?” 程言言笑了起来,道:“你也可以换个思路想想。虽然我不是很在意你和天君陛下,但我心里还是很在意浅浅这个妹妹的。她视你为友,就算是为了不让她伤心难过,我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萧染星怔了怔,但又觉得她说的似乎有理。 程言言眼睛眯了眯,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我是站在浅浅这一边的,也就是站在你这一边。我不但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如果你们看我不顺眼,还可疑让我去崇华宫住着,我只盼着姐妹俩能离得近些,别的什么也不想。” “真的吗?” 她说的有理有据,态度也十分诚恳,让萧染星忍不住相信她。 程言言很认真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们害怕的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我爹爹,既如此,为何还要互相生出矛盾,反而容易坏事,你说,对不对?” 萧染星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她应该和程言言搞好关系,这样一来,她才能让程言言对她心爱的卿揽月不动任何心思。 就像颜汐浅那样,程言言喜欢她,也从未想过要和卿晏辞有什么一样。 如果在程言言心里,她能拥有和颜汐浅一样的地位,那样对她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萧染星改变了想法,反手和程言言的手紧紧相握,“你说得对,我不会在对你有偏见了,之前的事,你千万不要怪我。” 程言言无邪的笑了笑,道:“当然了,我怎么会怪你呢!” 从这日起,萧染星和程言言走得近了些。 卿揽月每日操劳政务和大婚的事情已经忙的晕头转向了,这日回来,萧染星竟然不在成绣殿。 这让卿揽月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前几日,他其实也有注意到,萧染星的心情很不好。 他偶尔安慰几句,但也没有时间一直陪伴她。 卿揽月原本第一个想到的事颜汐浅,本打算请她过来陪陪萧染星,生怕因为大婚的事情,让萧染星心里难过,因而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只可惜,颜汐浅并没有比他闲多少。 自从卿揽月答应了成婚一事之后,颜汐浅和卿晏辞就再也没出过崇华宫的大门。 两人在尝试一些秘法,企图唤醒卿晏辞的记忆。 当然,这些秘法对卿晏辞来说,是没有伤害的,只是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在不断尝试。 白日里,尝试秘法,入夜,颜汐浅便同卿晏辞说他以前的事情,希望他能想起什么。 是以,颜汐浅没有时间来陪伴萧染星,这让卿揽月更加担心她的情况。 正如今日,他看着空荡荡的成绣殿,心里一紧,不由得担忧起来。 卿揽月连忙冲出去,询问萧染星的去向。 这一问之下,他才知道最近几日,萧染星和程言言走得很近,今日也是去了程言言居住的栖凤殿。 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卿揽月心里像是被什么猛敲了一下似的。 他越发担忧,急匆匆地瞬移赶到栖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