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感。 慕海生皱起了眉,道:“我有没有心上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我有又如何?你管不着!” 说实在的,他家老爷子都没管过他这些事情,更别说是一个并不熟识的侧妃!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知道她是谁,你是在替她隐瞒,对不对?”萧染星仍旧不管不顾的追问。 慕海生额头上都冒出了些许青筋,他怒道:“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哼,你知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她是谁啊?” “她是……” 萧染星正要说出程言言的名字,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她不能说,不管事实如何,哪怕是她此刻认定了是卿揽月在欺骗自己,可还是顾虑着他的颜面。 是啊,她不能让堂堂天君陛下染上尘埃。 面对萧染星的沉默,慕海生只当她是虚张声势,此刻说不出个所以然,更加冷笑道:“我倒是不知,天君陛下的侧妃还是个喜欢造谣的人!” 萧染星抬起头来,道:“我不是造谣,她是……崇华宫的一个侍女!” 她记得,当时程言言是这么说的。 她说自己在慕海生这里,只是一个崇华宫的侍女。 可慕海生却哈哈大笑起来,像是轻蔑,又像是嘲笑。 他笑得很冷,很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在这一声声的笑声里,萧染星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都是骗她的! 一切都是骗她的! 全都是骗她,程言言在骗她,揽月在骗她,阿浅也在骗她。 他们自顾自地说着谎话,只有她是个傻子,竟然相信了那些鬼话。 等到慕海生笑够了,道:“原先听闻过天君的侧妃神志不清,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慕海生拂袖要走,又突然停了下来,道:“严怀府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地方,我们严怀府的人个个都是光明磊落,从不做背地里暗通款曲的勾当!更别说我严怀府是什么世家,岂会和一个侍女有什么牵扯,简直荒谬!” 放下这番话,慕海生便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萧染星仍旧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说实话,她此刻还能够保持站立,已经很不容易了。 身体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让她感到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总之,她渐渐感觉双腿有些麻木了。 或许是从容司晨那里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哭干了眼泪,此刻心中即便有万千痛苦,却也哭不出来了。 她晃晃悠悠的迈开了步子,并没有回天君殿,而是到了崇华宫。 崇华宫里唯一的守门仙子给她开了门。 一见是她来,很是恭敬地行礼了之后,便引她进去。 仙子最是清楚,汐浅神女和侧妃娘娘关系最是要好,定然不会怠慢的。 那仙子将她待到水荫殿,殿中却没人。 想来此刻大约是在侧殿里。 仙子道:“侧妃娘娘请在此处等候,我立刻去禀告汐浅神女。” 话音刚落,隔壁的侧殿里便传出了一阵笑声。 那笑声并不是颜汐浅的,而是程言言的。 原本刚刚坐下的萧染星,在听到一声笑之后,立刻站起身来。 她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一把推开眼前的仙子,直奔侧殿而去。 咚咚咚 萧染星是用拳头在砸门的。 颜汐浅无奈前来开门,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事这么急躁?” 她刚刚正在跟程言言学刺绣,结果把蝴蝶的翅膀绣成了三角形,这才引得程言言哈哈大笑起来。 自然,这样丢脸的事情,从前颜汐浅是十分在意的。 不过程言言这人倒也是个不错的老师,起先颜汐浅向她请教的时候,她颇耐心的,从来没有笑过她。 可后来,日子久了,连颜汐浅自己看了自己绣出来的东西都忍不住发笑,那人这才不掩饰的笑了。 这倒是并没有引起颜汐浅的反感,反而觉得这样更加熟络和亲密。 只是这将房门凿的咣咣作响,实在是惹人心烦。 颜汐浅一开门正想指责那侍女几句,却看到的是萧染星的那张脸。 她脸上满是愠怒,像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这样的表情,近来颜汐浅在萧染星脸上看到过太多次,反而有些习以为常了。 颜汐浅将心里的那点抱怨隐匿起来,耐着性子问她:“染星,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那人便一个健步上前,狠狠的在颜汐浅左颊上打了一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颜汐浅有些怔愣,头被打得歪向一边。 她不可置信的去看萧染星,想要一个说法,却只听那人冷笑一声道:“颜汐浅,你真让人恶心!” 颜汐浅不明所以,捂着脸颊喊她,“染星?” 方才还流不出一滴眼泪的萧染星,此刻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将视线转移到颜汐浅身后,坐在卧榻上的程言言身上。 那人却对她笑了笑。 那种笑容,萧染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虽然没有任何嘲讽和轻视,却带着一点可怜。 可是,就是那一点点可怜,让萧染星内心崩溃。 萧染星冷冷的将视线转移到颜汐浅脸上,她指责道:“你和她……你和她是一伙的,说什么朋友,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染星!”颜汐浅有被她的这番话伤到。 虽然颜汐浅是怜悯程言言,也和她有感情,但这种感情,是数百年如一日相处的萧染星不能比拟的。 在颜汐浅心里,无论何时,始终都是把萧染星放在程言言前面的。 只是她心里有愧,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回觉得,若是当年自己没有去蛮荒,萧染星的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