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黄采薇脸色一红,掀被就逃。不料双膝一软,又重重的跌在男人身上。 “欲拒还迎,薇薇真是好手段。” 梁占魁一把抱着她,又想为非作歹。 “不要!昨晚都3次了,下面疼。”黄采薇吓的连连摇头,死命的抓住被子捂在胸前,一脸惧色。 “傻瓜!我又怎么会不顾忌你的身子,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己。” 梁占魁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躺着!先别动,我去打水,擦一下身子。” 黄采薇摸了一下光溜溜的身子,顿时无语,眼巴巴的看着他慢慢的穿衣下床。柱着拐杖拿起桌上的暖水瓶,将热水倒在脚盒上,试了下水温,拿过一条毛巾浸湿,递给她。 “你转过去,不准偷看。”她凶巴巴的吼了一句。 “昨晚都已经坦诚相待,那里都摸光了,还弄这个干啥。”梁占魁嘴里戏谑,可还是背过去。 黄采薇哼哼了一下,瞄了他一眼,这才掀被下床,飞快的擦拭了一下,看着盆中的鲜红,脸上升起一朵红云。 马上穿好衣服,端起脚盆往外走,打开房门,左右瞄了一眼没有人,这才端着脚盆往污水口一倒,看着地上的血色。刚想去端了一盆清水来冲一下, “采薇,你在那里干啥?”王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黄采薇做贼心虚,突然被人抓包,吓的一哆嗦,“砰!”手中脚盆落地,差点将脚趾头砸扁,疼的她直跺脚。 《注,七八十年代,农村大多数洗脚还用木盆,洗脚的就叫脚盆,洗脸的脸盆,一般已经用搪瓷铁盆了,这个以前是区分的很清楚》 “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毛手毛脚。” 王娟连忙上前,捡起脚盆往地上一瞄,顿时眉开眼笑。 “累坏了吧!快回去躺着,妈来!”说完将脚盆一拎,放在一边,拎过一桶井水冲了一下。 黄采薇一脸无措,得,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只好讪笑了一下,转身逃回自己的房间。 王娟跟了进来,手脚利落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床新被套床单,将沾着血花的被套床单换下来,就抱了出去,将血花朝上,光明正大的放在院子中间。 心中冷笑,这下子看谁敢乱嚼舌根,说自己儿媳妇是个二手货。 “弟妹,你怎么一早就洗床单了?” 张巧囡见她一反常态,不去厨房做饭,却在清洗床单,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哎呀!媳妇昨晚落红了,得马上洗干净了,不然的话,等血迹干了,就不好洗了。” 王娟故意大声说道,还将带血的床单扯了一下。 张巧囡先是一呆,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扫了旁边的房间一眼,笑着附和。 “可不是么!应该的。这是处子落红,得好好洗洗,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个胖小子。”说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先去做饭了,你洗好再过来吧帮忙烧猪食。” 李大妞刚迈出去的脚步一滞,狠狠地呸了一声,“不要脸,有什么好炫耀的,好像谁没经过似的。” “落红?不是说她早就被那个男人玩烂了么?”梁慕灵一脸懵。 “小灵!小小年纪,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 梁建清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一想到梁占魁那凌厉的目光,就心有余悸,瞪了她一眼,“好好上学,别整日乱逛,学学你姐考大学。” 梁慕灵撅着小嘴咕哝:我也想好好上学,可我一看到书本就头疼。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黄采薇又被梁占魁摁在被窝里,睡了个回笼觉,等她再次睁眼,院子里已经一片寂静。 她慌忙起身,去厨房吃了一碗红薯粥,一个玉米窝窝头。 就找了一把镰刀,来到旧屋,却发现人声嘈杂。 梁占魁早就柱着拐杖在那里指挥众人干活。 “占魁!”黄采薇急忙跑了过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干活?” “哦!我早上找的兄弟,过来帮忙,这里没你的事,怎么不多睡一会。” 梁占魁温柔的捋了一下她散乱的长发。 “我休息好了,就想着过去看看,能干一点是一点。” “不用了!你歇会就回去吧!等下妈就买肉回来了,帮忙烧下火就可以了。” “妈去买猪肉了?” “对啊!找人帮忙,总得给人吃顿好的。” 梁占魁眉眼带笑,扯着她坐在自己旁边,指着屋后的荒地问道。 “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搭棚搞养殖,现在南方已经改革开放了,不再是3只鸡,一头猪时代了。 我要趁着改革的春风,率先办起全县第一个养殖场。你觉得怎么样?” “行!只要你想干,我就支持。”梁占魁宠溺的目光,毫不遮饰的盯在她身上 “我想挣钱,等我一挣到钱,就陪你去京城大医院治疗,我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汉,怎么会是个瘸子。” 黄采薇展颜一笑,在春日的阳光沐浴下,犹如盛开的映山红,散发着勃勃生机。 梁占魁一呆,心中五味杂陈,想不到她第一件事,居然是为自己打算。可是,为什么之前这样哭闹不休? 为何撞头之后醒来,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梁占魁想不通,也不想去想,这样最好,十年心愿一朝达成。 想起十年前,自己失魂落魄的那段时间,个个都说自己是小偷,是野种,整日被人指指点点。 父母被人不知拉去哪里,家也被砸的稀巴烂,时不时有人上门找什么证据,县城呆不下去,回到农村,又被人拒之门外。 闹的有家不能回,只能蜷缩在路边凉亭里过日子。饿的肚子呱呱叫,实在饿狠了,只能去地里偷一点红薯萝卜充饥。 是她每日上学,都偷偷摸摸的塞给自己一个窝窝头。 当时她才十岁,就象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在心中悄悄发芽。 她就像一缕灯光,冲破了黑暗的地狱,为他亮起一盏远航的明灯,让他竖持挺过了艰难的三个月。 终于父亲的战友亲自下来调查,证明了父亲地下工作者的身份,自己也成功入伍。可父亲终究是伤了根本,没熬过那个寒冷的冬日,留下孤儿寡母撒手人寰,以至于连最后一面也未能得见。 梁占魁陷入往事,身上散发着无限的悲伤气息。 “占魁!你怎么了?”黄采薇只觉得周边气息一凉,不由缩了一下脖子。 “没事!想起一些往事。”梁占魁马上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魁子,瓦片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