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场面话,就不必多说了。” 对于马凉的吹捧,诸葛青江显然并不买账,而是毫不留情地出声打断道,“拿来看看罢!” “请先生过目。” 马凉微微一笑,并不生气,双手捧着书籍两角,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道化经?” 诸葛青江接过书册,目光扫过封面上的三个上古文字,撇了撇嘴道,“又是功法?没意思。” 马凉长长的马脸上挂着微笑,并不接话。 “一天到晚面对这些功法灵技和阵法卜算的书。”诸葛青江接着抱怨道,“老夫都快无聊死了,你就不能弄些小说话本来给我消遣消遣么?” “等到晚辈得了这类书籍,定会双手奉上。”马凉不咸不淡地答道。 “罢了罢了,老夫也就随口说说。”诸葛清江听出他言不由衷,摇了摇头道,“区区一个阶下囚,又有什么资格提要求?只望你看在老夫还算有求必应的份上,可否将诸葛草堂的近况如实相告?” “晚辈自从接任‘神算堂’堂主之位,便整日忙于堂内事物,已经许久未曾离开‘七星阁’。”马凉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答道,“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一无所知,还请先生见谅。” 诸葛青江面色依旧红润,明亮的双眸之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色。 “去罢去罢,五日之后再来。”他转过身躯,盘腿坐在地上,不再理睬马凉,而是随手翻阅起这本《道化经》,“咦?这么简单的功法,也不愿意自己尝试么?难怪马小子的神文学造诣不进反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因而这一句完完整整地落入马凉耳中。 可笑的老匹夫,活了大半辈子,还是这般看不穿! 神文学造诣强又如何,弱又如何? 你的神文学天下第一,还不是得为我所用? 只要有了权势,我想要什么得不到? 马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意,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师弟朱聪久出不归,杳无音讯,他理所当然地赢得了那场神文学比试的胜利。 而师父神算子又不幸陨落在外,马凉便顺理成章地接任了“神算堂”堂主之位。 直到那一刻,他才终于得知了“神算堂”真正的秘密。 那个在外界拥有赫赫威名,人称“当世第一神文学者”的诸葛清江,竟然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被关在了神算堂的密室之中。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对诸葛青江充满了敬仰之心,很有种粉丝面对偶像的感觉,非但对老人的生活起居关怀备至,还时不时跑去向他虚心请教神文学方面的问题。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狂热的劲头慢慢散去,他也渐渐认识到,所谓的第一神文学者,也不过是个可怜的阶下囚,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马凉本就是生性凉薄之辈,一旦诸葛青江身上的偶像光环淡去,他的态度瞬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表面上虽然依旧客气,心中却已经没有多少敬重之意,甚至直接将他当作了敛财的工具,利用老先生强悍的神文学修为,从同门身上攫取了不少利益和报酬。 诸葛青江是何等聪慧之人,当然不会察觉不到马凉前后的态度变化。 只是他毕竟有所顾忌,虽然心中不满,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之意,反而有求必应,但凡马凉送来古籍,都会认认真真地破译出来,从不掉链子。 如此一来,马凉很快赚了个盆满钵满,自是万分满意,两人之间,倒也形成了一种另类的平衡。 要不要给老头改善一下伙食? 临行之际,他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轰!” 不等他想出结论,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声响,整栋建筑都仿佛经历了地震一般,竟是剧烈晃动了起来。 什么鬼? 马凉猝不及防之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轰!” 又一道巨响传来,较之先前的动静更为激烈,地面的震动也变得愈发明显。 “轰!” 紧随而来的第三道声响,更是给人一种天崩地裂,山摇地动的感觉,过于强烈的震动令四周墙面迅速开裂,不断有漆粉和砖块掉落下来,发出“噼噼啪啪”的阵阵轻响。 “呜!!!” 紧接着,屋外响起一道如同警笛般的尖锐长鸣,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敌袭! 听见这个声音的马凉面色一变,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昭示着有外敌来犯的警示之声,已经许久未在“七星阁”响起,有些陌生的感觉,令马凉在一瞬间几乎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怎么?‘七星阁’作恶太多,终于被人打上门来了?” 身后传来了诸葛青江戏谑的声音。 “先生说得没错。”马凉回头看他,声音平静得有些过分,“的确有外敌来犯,而且能够引发警示之声,也绝对不是普通的敌人。” “还真是?”诸葛青江本是随口一句玩笑,却不料居然一语道中,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若是‘七星阁’被灭,老夫岂不是可以出去了?” “先生只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马凉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