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喜欢看阳光,对那片湛蓝无暇的天空也始终情有独钟。 她永远喜欢晴日。 “醒?”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是一道很轻的缓缓朝她靠拢的脚步声。 江瑟回眸对上他眼。 “嗯。” 眼前的姑娘披着昨晚的浴袍,墨绿色一道纤长的细影,身侧是被风吹得鼓起的黑色帘布,身后是一片金光熠熠的江景。 她被光拢着,乌发凌乱散落,每一根发丝都萦绕着很温柔的曦光。 曾经有过的破碎感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平和的安定感。 陆怀砚一步步靠近她,抱起她,说:“带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进浴室,他把牙膏挤上牙刷,“张嘴。” 江瑟乖乖张开嘴,由着他给她刷牙。 他如今做起这样的事总是驾轻就熟。 从废工厂来时,她手伤迸裂得厉害,昨晚洗完澡后陆怀砚给她新上药包扎,亲给她刷牙、吹头发,然后抱她去床上。 陆怀砚等她漱掉嘴里的泡沫,看看她下眼睑,说:“昨晚睡得好吗?” 江瑟颔首“嗯”声。 她已经许久曾睡得这么好。 醒来时身体明明哪哪都觉得痛,可她却觉得安定极。像是在黑暗中漂泊许久的某一块碎片终于回归,整个人有一种踏踏实实的安定感。 陆怀砚给她洗漱完,便径直取过药箱给她上药,目光很专注。 江瑟低头看他手,他手背全是刮痕,昨晚给她上完药后便抱她去床上,他也给己新上药,这会伤口有点儿发炎。 江瑟用脚尖碰碰他,说:“先把的伤处理。” 陆怀砚听她的,将她身上的睡袍往下轻轻一扯,她整个人像颗荔枝一样被剥开,细白的肌理里布满斑驳的淤青。 乍眼看去,很有些渗人。 男人细细扫过她身上的伤,拿过药水和棉签,淡淡说:“先弄完再弄我的。” 吸满药水的棉签从她下颌和脖颈的伤口慢慢往锁骨和肩骨挪动,即将触锁骨时,江瑟露在纱布外的指尖忽一拦,说:“这些方需要弄,都是淤青,过几天就会散。” 陆怀砚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尖:“怎么需要?右边这一片都磨破皮。” 他挑起眼皮看她:“怕我吃味?因为这些是傅韫弄来的?” 江瑟接他这话,抽下手指抽动,索性动,就静静回视他。 “锁骨的伤和手腕的伤对我来说什么区,”陆怀砚松开她手指,继续刚刚的动作,把棉签放她锁骨,“都是的伤。” 江瑟慢慢垂下手,再说什么,由着他去处理锁骨那片伤。 等他终于给所有伤口上完药,才拿过一把刮胡刀,用酒精浸泡后便缓慢剃开发炎的痂皮。 他的手很稳,觉痛一般,连眉梢都皱一下。 剃掉所有坏掉的痂皮,男人正要去取棉签沾药,江瑟已经先他一步取过棉签。 棉花吸饱药液,落在伤口时带来一阵清凉与刺痛。 给他上药的那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却很稳,有一丝颤抖。 陆怀砚半落眼睫,定定看着她垂落的眉眼。 上完药,江瑟将棉签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抬眼安安静静看他。 陆怀砚喉结滚下,俯身亲吻她。 他还给这讨债鬼早安吻。 江瑟主动张开齿关,与他勾缠。 唇舌滚烫,浴室里很快便响起湿湿啧啧的声响。 陆怀砚手扶上她后脑,慢慢加深这个吻,某一瞬又“啵”一下强行终止这个吻。 空气仿佛升温。 男人垂下视线盯眼她知何时挑开他衣摆环上他腰侧的足弓,深深喘一口气,又掀起眸子看她。 江瑟眉眼里还有点尚未褪去的情潮与意犹未尽。 她问陆怀砚:“做吗?” 昨夜管在浴室还是在床上,她都感觉他的反应。她太累,像台断电的机器。 一觉过后,她恢复力气,也来心情。 她想要他。 陆怀砚刚吁的那口气又提起来。 一夜过去,她那些隐在血肉里的伤全都浮上皮肤。除这对正在撩拨他的脚,哪哪都是淤青,就连膝盖骨都是一团乌青。 她浑身上下就一块好肉,都遍体鳞伤还敢招惹他。 从前也是这样招惹过他。 当初在桐城,她也曾这样,一个电话把他叫回君越,连吃晚饭的时间都懒得等,脚尖挑开他腰侧的浴袍就要开始。 那时的她像个病人。 这会么…… 陆怀砚望着江瑟那双清醒冷静又沾着点□□的眼,一把擒住她脚腕,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