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给她巧克力，问他吃不吃。 陆怀砚边倒车边漫不经心说：“腾不出工夫。” 江瑟瞥他一眼，掰下一角巧克力，探身喂他嘴里。 陆怀砚不爱吃巧克力，不过她喂东西他不会拒绝，张嘴就吃下，唇角噙了点很淡笑意。 巧克力就半巴掌大小，一共九格，江瑟喂他吃了一格，剩下全自儿吃完了。 她知道他不爱吃巧克力。 陆怀砚从后视镜看她：“晚餐没吃好？” “我在庆祝。” 江瑟把手里糖纸折叠好丢进一边车载垃圾桶，“今天是我后一次去Dr.Gina诊所，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她病已经好了。 陆怀砚“嗯”一声，在亮起红灯路口前慢慢踩下刹车，转过脸看她：“就算不去了，也不能忘了之前在车里答应过我。” 车窗落了半扇，有风从外头灌入。 江瑟抬手捋了下风吹乱头发，侧眸看他。 他今日开是那辆加长版迈巴赫。 那天下午，他把车开入车库落了锁，在逼仄车厢里同她说，要她像精神病人一样纠缠他，一辈子都别放过他。 江瑟“嗯”了声：“我记得。” 她确是没打算放过他。 红灯转绿，陆怀砚松开刹车，扬起唇角说：“拿一下我手机。” 他手机就搁中控台上，江瑟依言拿起手机，正要递给他，又听他说：“密码日，打开来后点开相册，看第二张照片。” 江瑟一怔，人都没有看对方手机习惯，她压根儿不知道他手机密码竟然是她日。 输入密码后，江瑟点开相册，一眼便瞧见了陆怀砚说那张照片。 那是她百日时照片。 照片里小婴孩得白白嫩嫩粉雕玉琢，正分开心地冲站在摇篮旁小少年露出没有牙齿牙龈，手紧紧抓着他手指，用力得小拳头都泛出了透明色泽。 江瑟有些不明所以：“照片是韩姨给？” “嗯，母亲说是我们第一张合照。”男人目视前方认开着车，语调轻淡，“那会就已经知道要紧紧抓着我手不放开了。” 江瑟：“那是婴儿天就有抓握反射。” 陆怀砚：“母亲说那晚就只肯抓我一人手，我把手一抽出来就咿咿呀呀地哭，立即又抓住我手。母亲心疼哭，就让我站身边一直给抓。” 江瑟：“……” 她不说话了，垂下眼去看手机里老照片。 照片里她确笑得很开心，跟抓住了一颗糖似。 黑色轿车从黄昏开入了黑夜。 车子开进车库，陆怀砚解开安全带，倾身在她唇上落了吻，说：“才一百天大就懂得用尽吃奶劲儿招惹我，可别比三月时还要差劲。江瑟记住了，招惹了我，我也不会放过。” - 翌日天晴。 江冶比赛在下午点，江瑟一大早就收到了他微信，问她上飞机没？ 江冶：【我让教练给们留了好位置，迟到了可就进不来看了啊，们谁要是迟到了，谁就亏大了！今天小爷绝对是MVP！】 江瑟：【紧张了？没儿，拿不到MVP二姐也不笑话。】 江冶：【……别小瞧弟弟！】 江瑟：【正在出发去机场，小冶加油。】 江冶：【知道了】 退出微信，江瑟望了眼正在开车男人，说：“看完比赛，我们坐爸爸车回桐城，他特地借了一辆大SUV。” 知道江瑟要带男朋友一起回桐城，江川豁出老脸同富春街有钱老友借了辆大奔，就了让他们坐得舒服些。 “嗯，到时候我来开车。”陆怀砚说，“可以坐后面陪爸妈说话。” 江瑟看他：“不累吗？” 昨晚回到别墅，她刚喝完解酒汤，就他抱进卧室睡觉去了。 她昨天虽然睡到下午才醒，但身体是累得很，坐沙发上等解酒汤时一直在打盹儿，差点没睡过去。 匆匆进浴室洗漱完便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半夜醒来发觉他不在身旁，迷迷糊糊问了声：“陆怀砚，几点了？” 她那声音不大，跟猫儿一样。 陆怀砚那会人在书房里办公，处理欧洲项目。 听见她声音便快步回了卧室，脱掉身上睡袍，把她抱入怀里，说：“还早，继续睡。” 了腾出时间陪她回桐城，他前半夜一直在书房忙。 后半夜她叫了回去后倒是没再回书房，但江瑟闹铃响得早，他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三四小时。 陆怀砚趁着红灯当口，转过脸问她：“心疼我？” 江瑟没回他话，就抬着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