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眼见着韩茵舀了一勺蟹黄豆腐往她碗送,江瑟正要婉拒,旁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拦了下。 “给我吧,她吃不下了。” 江瑟一愣。 从小养成的习惯然,他们吃饭都规矩,眼睛也规矩,不处张望。 江瑟不道他是怎么看出她吃不下的。 陆怀砚端起碗接过那勺豆腐,对她说:“一的寿桃包吃不下就别吃了。” 江瑟还是吃不下,送的寿桃包有三个,她的那份最后由陆怀砚代劳。 韩茵作息规律,吃完饭没一儿便起了困意。 江瑟顺水推舟地起身告辞。 韩茵也没留她,悄悄给自家儿子递去个眼神后便笑说:“阿砚今晚不歇这儿,们一起下山,让阿砚送。” 陆怀砚眼睛看了过:“吧。” 说罢便去玄关取两人的大衣和围巾,江瑟跟上他,穿戴完毕后两人慢慢往山下。 饶是今天是个晴日,山一入夜依旧冷得像个冰窖。 江瑟拉脖子上的围巾挡住下颌,陆怀砚斜瞥她一眼,忽然口:“手拿出。” 江瑟上山时手套留车了,出门后双手一直揣在大衣的兜,这听他一说,下意识看他一眼。 男人已经低头去摘自己的手套,见她没动,掀眸看她,江瑟压低眼帘,将手从兜拿出。 陆怀砚又低下眼,握住她右手看了片刻她掌心已经始脱痂的伤口,之后才慢慢将手套给她戴上。 黑色羊皮手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她静静感受着这点体温带的温暖,下一秒,听见他问:“今晚吃好了吗?” 她嗯了声:“呢?” “我没吃好。”陆怀砚十分坦诚地说,“味儿太淡。” 江瑟笑了声:“还吃得下东西吗?我请吃长寿面,十一月小冶过生日,他们特地带我去了家面馆吃长寿面,味道挺好。” 江家人过生日不兴吃生日蛋糕,兴吃长寿面。 不管谁过生日,都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去面馆吃面。 陆怀砚看着她唇角的笑靥,黑漆的眼跟着漫了点笑意:“成,带路吧。” 面馆在金融区附近的一条老巷子,他们过去时的江瑟的小电车,陆怀砚坐在副驾,长腿不得不屈起,一看便坐得不舒坦,但他居然没嫌弃。 好几次江瑟在路口踩下刹车等红灯时,都侧过脸看他几眼。 陆怀砚每次都能捕捉到她目光,男人虽然肢不得伸展,不显局促,姿态慵懒地靠着椅背,江瑟望过时,还能好整以暇地同她说:“想笑就笑,不用忍。” 江瑟的确没忍,弯着唇一路将车到面馆。 到了地方,她面上的笑意在看到面馆大门贴着的红纸条时终于消散。 【东家有喜,歇业一日】 红纸上的字龙飞凤舞,瞧着都能感受到店老板的喜悦。 不仅如此,店铺还摆了张红案桌,上头零星摆着几个红胶袋。 胶袋头装着一卷面馆的手工面和两颗喜糖,一侧桌沿贴着一张字条:【666个喜袋,感谢街坊们对小女出嫁的祝福。】 陆怀砚笑道:“挑在今天办喜宴,倒是挑日子。” 男人扫了眼周,目光在斜对面的杂货铺上顿了下,“我过去买点东西,等我一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说完便往杂货铺过去,回时手拿着个空红包,接着又从大衣掏出钱包,抽出一叠红票子塞入红包。 江瑟问他:“给店的?” 陆怀砚嗯了声:“在我生日这天遇见一场喜宴,也算是缘分。” “放了多少钱?” “1800,本想凑个1314,没零钱,将就着用吧。” 江瑟便说:“我车有零钱。” 车子就停在店面前,不到两分钟的功夫江瑟便拿了张十元纸币和个一元硬币回。 如此总算是凑了个1314。 陆怀砚本没想在红包上留言,可现在他又改了意,从大衣内兜抽出支钢笔,在红包背面写上:祝百年好合。 落款是砚、瑟。 萍水相逢的一家面馆,一时兴起给的红封,就这样将他们的名字串在一起。 写好后,他弯腰将红包从面馆的卷帘门底下塞了进去,经过那张红案桌时,顺手拎起一个红胶袋,到江瑟跟前,笑问她:“既然东家有喜,这长寿面我们自己煮,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