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趟晚点的火车已经进站。容晓晓迟疑了一下,“真不需要帮忙?”“没事,我朋友就在附近,他是公安的人,能帮着处理。” 林知野见她的视线落在小男孩身上,跟着道:“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他。”显然,容晓晓的担忧他也看了出来。在没调查清楚之前,小男孩绝对不会交给这些人。容晓晓没过问的太仔细,她相信林知野心里有数,便拧着沈工的挎包就告辞离开了。当要走出巷子,她不由停下步子回头看了看。此时的林知野站在原先她站的地方。正微微俯身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孩子慢慢的伸出了手……瞧着怪温和的。一点都看不出原先打架那么疯狂的样。果然,人不可貌相。容晓晓回到站台时,沈胜智急得团团转,拉着一旁的工作人员一直在说,想着请他们去找找人。就在他急得满头是汗时,总算是见到人,当下气急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能说跑就跑,那些都是什么人啊?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红山大队交代!”要知道在出发之前的前几天。红山大队的大队长和支书,两人专门跑这么远来锻造厂,就是想着请他在出行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容知青。费这么大的劲,那自然是将容知青当自家人看待。他当时也是拍着胸脯保证,说绝对不会让容知青有任何闪失,一定会带着她平平安安回。结果还没出发就打了脸。火车站这边鱼龙混杂,遭遇小偷那是常有的事,而且都是团伙作案,真要对持起来,对方完全可以以数量取胜。一个小姑娘要是陷入其中。想想就觉得可怕。看着人平安无事的回,沈胜智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但那种后怕的情绪让他还有些心悸,愁着眉头道:“你下回可千万别这么冒失,东西丢了就丢了,再珍贵也没命来的珍贵。”他跟着苦笑一声,“再说了,这个挎包里除了几条毛巾之外根本没别的东西。”要不然他哪里会随意的丢在地上。里面但凡装点有价值的物件,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之所以不在意的随意放着,自然是里面的东西不重要。容晓晓垂头认真听训,特乖巧的道:“沈工您放心,以后我绝对不敢了。”“你啊……”沈胜智叹了叹气。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就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多少还是能看出容知青的性子,乖是真的乖,被他这么一个外人呵斥,也没见她脸红生气。但至于会不会改,这谁又说得准。不过……或许是他太着急了。“罢了,也是我太着急,你向来稳重,要是没有什么把握肯定也不会去冒险。”“沈工叮嘱的对,是我太大意了。”容晓晓将挎包递过去,她道:“还是您谨慎些,我是怎么都没想到您这个挎包里居然只装了几条毛巾。”如果知道的话,她还真不一定冲。之所以会冲,确实是心中有个底,能拿回来最好,拿不回来她也不会去冒险。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就算沈工不说她也明白。不过容晓晓倒不觉得被人念叨很烦,每次年长的长辈叨叨絮絮,反而让她觉得挺喜欢。毕竟这是她以前很长时间没有拥有过得。他们搭乘的火车是暂停此处,停靠的时间就短短十几分钟。在火车停靠下来后就得赶紧上车,不然火车可不等人。好在火车上的人下的都差不多了。两人上车的时候,车厢内几乎没什么人。容晓晓放好自己的行李好,还帮着将沈工的行李放在上面,她不由想起了上一回搭乘火车的经历,“我都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那次特别拥挤,真的是人挤人。座位上坐满了,连带着中间的走道都坐着人。一路四天三夜的车程,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与此同时,有两人也在熬。容水根以前坐过火车,不过坐得都是短程,新鲜劲还没过就到了目的地,还感觉挺有意思。但现在年龄大了,再加上这一路实在是太远太远,远到看不见头似的。他将水瓶打开,递给身边人,担忧的问道:“好些没?早知道你坐不了长途车,就不该来……”“谁说我坐不了?”吴传芳直接打断他的话,一把将水饼接了过来,灌了一口水压下心里的恶心,“我就是不适应,你让我再缓缓,等缓过去就好了。”向来风风火火暴脾气的性子。这会脸色苍白的缩在位置上,容水根是真的特心疼。但都已经在火车上待了大半天,想回去肯定没法回,孩子妈肯定也不愿意回,难得有一次去见闺女们,错过这次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再见。这么难得的机会,她哪里愿意错过。不愿意错过,就只能死扛着。吴传芳靠在自家男人的肩膀上,望着车窗外不断退去的景色,她缓缓说着:“你说那两个小丫头当时也是不是像我现在这样?”也就只有自己亲身体会了才知道有多艰难。原先不是没有听说过下乡辛苦。但她一直以为是到了生产大队正式干农活后才是最辛苦的开始。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从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走上了一条比原先更加艰辛的路。本来心里还充满了期待。是带着迫不及待的欣喜踏上了火车。可这一会除了不好受之外,心里特别的酸闷。想想自家的两个小丫头千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时心中是有多么惶恐,这一路还走得这么艰辛,肯定特别的不好受。这在之前,她还想着等见到她们姐妹后,还得叮嘱她们以后要是有时间了就多回家走走,要不然好几年不见面,心里是真的想的话。可现在这些画她是打死都不会说。四天三夜实在是太难熬了,就算不晕车也十分不好受。因为天气的缘故,车窗都关得死死,没有凉风吹进来,也就感觉不到寒冷。可是车内聚集着这么多人。什么味道都有,夹杂在一块别提有多难闻。稍稍呼一口气,连带着晕车的感觉,整个人是又觉得晕闷又止不住的想要呕吐。容水根伸手给她递了一块湿帕子,他示范了一下,“你捂着口鼻会好受一点,水里面我滴了一点清凉油,多闻闻就不会觉得晕了。”吴传芳接过帕子捂在口鼻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好了一些,“是舒服了不少,等回去后我得去打听打听有没有治晕车的偏方,这个毛病总得治好,要不然以后老遭罪了。”容水根闷笑一声,“还有以后啊?”许是精神头好了一些,吴传芳还有精力白了他一眼:“平慧她们还不知道要在那边待多少年,难不成就这么多年不见面了?以后你得经常找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