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哪怕爸妈给她准备了一些,她自己也多准备了一件棉袄和被褥,但总觉得不太够。 尤其她还得给二姑和丑牛准备一点,“婶子,你娘家那边能弄到多少?” 陈婶子说着,“多的不敢说,十几斤还是没问题。” 棉花和粮食一样,收上来都得往上交,只不过多多少少也能落下一点。 “我都要了。” “成,那我过两天给娘家带个信,让他们给你留着。”陈婶子一脸乐呵。 就知道晓晓肯定对棉花有兴趣。 一个想卖一个想买,她不过就是跑来带带话,无非就是多跑了几步,可这件事一成好处肯定也少不了她。 陈婶子就乐意和晓晓打交道。 一来是看在丑牛奶奶的份上,再来也是因为晓晓特别懂人情世故,不用说的太直白,事后肯定会有一份谢礼。 这份谢礼不会高到让她胆战心惊、也不会低到让她白折腾。 就是恰恰好。 而这一份恰恰好,也不是所有人能掌控到这么合适。 陈婶子正要说什么时,妮萍走了过来,她怯生生的开口:“容知青,田螺壳已经用完了……” 容晓晓看一下石磨边的空桶,她便道:“昨天送来的田螺比较少,既然已经弄完了你就先回去吧。” 妮萍有些犹豫,“可一个小时还没到。” “没关系,也差不了多久了。” 妮萍站在原地抠着手指头,显得有些无措,特小声地道:“我、我给你收拾收拾猪圈吧。” 声音很小,说得又有些含含糊糊,容晓晓并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话。 一旁的陈婶子道:“没关系,既然容知青都说了你就先回去,今天空闲明天或许就忙起来了,正好把缺的时长补上。” 这么一说妮萍才没有继续坚持,小声道了一声谢谢后便埋着头离开了。 容晓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走路的姿势都有一些不稳,像是随时有可能跌倒一样。 再想想刚才,妮萍在抠着手指头的时候,两手都在不住的发颤,也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身体的缘故。 陈婶子见人走远了,这才开口,“这孩子可怜的很。” “我先前就很好奇大队长为什么会安排她过来拉磨。”容晓晓问着。 四个孩子中她年龄最大。 当时也说过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容晓晓对人选倒没什么意见,可是妮萍看着太孱弱了,她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就生怕她会突然晕倒。 这弄得每次只要妮萍在猪圈,她就会忍不住往妮萍的方向望上几眼,就怕她突然出事。 不仅仅是她,焦港也是这样。 明明他们俩都是懒人,可看着妮萍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着要不自己替她干算了。 “还能为了什么?大队长这次选得四个人都是大队的困难户。”陈婶子悠悠一叹,“妮萍的情况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全家上下就她一个人,而且你也看出来了吧?她身子不行,根本没法长时间干活,一天一个小时对她正好。” “她是孤儿?”容晓晓有些诧异。 “嗯,她家长辈都不在了,好些年就一个人生活。”陈婶子说,“她也是个苦命的人,早些年的时候身体还是健健康康的,后来跟着她爸妈吃了不少苦。” 说完,她特别小声:“她家里成分不好,要是放在以前妮萍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听说她家老祖宗坐拥一个城镇过半的商铺,属于他们家的田地从白天一直到晚上都逛不完,那是特别的富裕。” 容晓晓挑了挑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在这个时代富裕可不是好事。 “可富裕有什么用,妮萍命不好生在现在,一天千金小姐的福都没有享过,反而跟在爸妈身边吃了不少苦。”陈婶子回忆着,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段很混乱的时日,半大的女童懵懵懂懂跟在父母身后,哪怕被父母护着,也被砸过去的石头伤到,鲜红的血液顺着白净的额头滴下,让人是触目惊心。 “因为一次冬日落水,是彻底伤了妮萍的身子,赤脚大夫来看了看,说是以后怕是不能生孩子,妮萍这一脉到她这里就到了头,以后怕也没法找个好人家了。” 容晓晓抿了抿唇。 她对妮萍的感官其实挺好。 一个神情怯怯的少女,话不多人很老实,哪怕身子不好却也坚持着完成任务,身上的穿着瞧着就不是家庭很好的样子,但每日见到都穿戴整洁干净。 所以她对妮萍有些好奇。 可真听完她的事,心里就有一些沉闷了。 “她父母过世后,大队长见她可怜,为她奔波了不少回,说是一个孩子又能懂什么?父母身上背着的罪过不该由一个孩子承担,这才让她今后的日子安定了一些。”陈婶子继续说着,“还将她安排在自家附近的空屋,时不时照料一番,不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独住,总会遭遇一些不好的事。” “大队长挺心善。” “嗐。”陈婶子笑了起来,“心善是真心善,可对于周荷,自家男人这么心善也不是什么大好事,什么都惦记着外来人,苦得就是自家人了,早几年为了这个,周荷没少跟大队长干架。” 那个时候也是真热闹。 能看到周荷举起鞋垫,追着大队长从村头跑到村尾,屁股后还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