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是一些碎料,但用处可不少。 要是手脚麻利的,都能将这些碎料缝出衣服,虽然不同料子不同花纹缝在一起不好看,但现在哪家人身上穿得衣服不是这里一个补丁那里一个补丁? 再不济,这些碎料也能当补丁用。 反正用处多得很。 心里一高兴,饭桌上的菜就多了一盘。 谈不上丰盛,几盘菜最多就放了一点油,看不到一点肉荤,但管饱还是没问题。 吃饭的时候,秦雪花的婆家人也在。 聊了几句话才知道,秦雪花的婆婆是个能人。 她居然是镇上妇联的外编人员,也是大队的妇女队长。 “婶婶这么厉害?”容晓晓带着些钦佩。 大队的妇女队长是大队社员们选举产生,但镇上妇联的外编人员就有些讲究了。 一般来说,妇联是没有外派员工。 除非这人表现十分突出,就算达不到妇联的招聘条件,也会破例将人划为外编人员。 “哪有什么厉害?”鲁婆子摆手,显得格外谦虚。 秦雪花却十分以自己婆婆为荣,“我不跟你客气,我婆婆那确实厉害,不说远了,就说去年隔壁大队一个姑娘,因为家里哥哥想娶妻,她爸妈便想把她嫁给一个傻子,说是嫁其实就是拿着她换钱。” 说着,就极为愤怒,“为了五十块钱,就把闺女嫁给一个接近四十岁的傻子,你说这父母还是人吗?” “他们怎么能这么过分?”吴平慧顾不上吃饭,特别气愤道:“那是他们女儿,是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怎么能因为五十块就这么糟蹋她?” “可不是么。”秦雪花特别赞同。 以前没觉得吴知青这么合自己脾气,她接着道:“那姑娘也是气性大的人,想着被这么糟蹋还不如死了算了,便直接一根绳吊在屋外的矮脖子树上……” 吴平慧倒吸一口气,特紧张问道:“她没事吧?” “也是她命大,本来夜里都没什么人,正巧附近有一个醉汉经过,吓得他立马酒醒,将人给救了下来。”秦雪花跟着道:“后来我婆婆听到这件事,便直接杀到他们大队,直接将那对父母狠狠教训……” “咳咳。”鲁婆子轻咳两声。 秦雪花被噎了一下,话风一转,“那是以理服人说服了他们,并给救下来的姑娘寻了一门好亲事,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吴平慧眼里的钦佩越来越浓郁,望着鲁婆子就如同望着自己的人生导师一般,“鲁婆婆您真厉害!” 容晓晓没二姐那般夸张。 不过心里也是蛮佩服鲁婆婆。 就跟秦大姐说得那般,正是因为鲁婆婆做得那些,这位女性才能摆脱悲惨的命运,重新获得新生。 鲁婆子似做不耐,“行了,也不知道多久前的事了,说这些做什么?” “久是久了点,可人家记着您的恩情。”秦雪花跟着道:“这不,前些日子小两口专门来看了你,还带着一只老母鸡呢。” 那只母鸡现在就养在后院,几乎每天都能下一颗蛋。 鲁婆子没搭理儿媳的话,对着两姐妹道:“知青屋那边本来就挤不下,你现在过去也不一定能找到地方睡,我家院子边上不是有个小屋吗?以前是我公婆的屋子,他们去世后就一直空着,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在这边住着。” 吴平慧两姐妹哪里会介意? 自然欢喜应下。 吴平慧早先就在发愁住的事了。 知青屋那边人挤人,连翻个身都很困难,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一点都不习惯,连着几夜都睡不好。 最后也是被迫着习惯。 她习惯了,但也不想小妹遭这个罪。 说是没人住的老房子,其实那边也是鲁婆子方便公婆新搭建的屋子,小了些但也收拾的很干净,她们拿来被褥就能住下了。 吃了饭,又说了一会话。 吴平慧先去知青屋拿东西,等将床铺收拾好后,便早早入睡。 本来她还想拉着小妹说说话,问问那些布料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刚躺下没多久,小妹的呼吸声就已经平缓下来,显然这一路走得辛苦,便没开口打扰她。 容晓晓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硬是被窗外的太阳晒得不得不睁开眼。 不确定现在什么时间,但估算怎么着都有九、十点了吧。 难得睡懒觉,这一觉睡得是真舒服。 “姐姐,你醒啦。” 容晓晓刚走出门,一个男娃就凑了过来。 她仔细瞧了瞧,才看出这是昨天被秦大姐拎回来的泥猴。 “姐姐,这是吴姐姐给你留的饼子,要不要我给你热热?” 容晓晓看着他才四五岁的样子,哪里要他帮忙。 借了他家的灶台热了饼子,瞧着泥猴眼巴巴的样子,便掰了一半递过去,“吃吧。” “谢谢姐姐!”泥猴声音嘹亮,惊得一旁停留在大树上的鸟儿都飞走了。 她看着这棵大树,发现上面已经结了不少小果子,“这是什么树?” “柿子树。”泥猴啃着饼回着,“过两个月就能结果。” 秦大姐的院子里不单单只有一棵柿子树。